软塌上,女子暗自垂眸。
未曾有只言片语。
直到良久,残风掠过。
女子才强压异色,摇头。
墨楚夜蹙眉,掠过女子脸上伤痕。
心疼道;“傻丫头,别怕。”
“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说完,不容女子挣扎。
已再难忍怜惜,直接将心爱之人禁锢在怀。
薛恒垂首,未曾抬头。
俊逸脸上未有半分表情。
眉宇间,公子清冷遗世独立。
仿若一副画卷,惹人侧目。
只是,绣青竹衣衫下。
公子骨节分明的手,已逐步收紧。
“怎么?傻丫头?”
墨楚夜良久未得回音。
正疑惑垂头来看。
便注意女子眼色未有半分情愫。
反是,清冷逼人。
这诧异之色,使男人皱眉。
但只是一瞬间,女子又恢复柔色。
仿若方才这幕未曾发生。
甚至连墨楚夜都怀疑看错。
怎会?
他心爱的姑娘,怎会有这样骇人眼色?
冷漠,疏离……
甚至,夹杂抹怨恨?!
不知多久,男人才放开卿棠。
“陛下……”
女子皱起黛眉,扯住男人华裳。
欲言又止。
墨楚夜停住步子,转过头。
注意女子眼色。
大底已摸清傻丫头疑惑。
只是抚摸心爱姑娘头。
苦笑道;“傻丫头,这脸上伤痕尚在。
若未治愈好,留了疤痕成丑姑娘。
朕岂能依?”
以往冷漠残血的君王,泛起调笑。
经过提及,女子才反应过来。
察觉脸上弥漫炙热疼痛。
墨楚夜牵笑,沉寂。
未容傻丫头多想,男人已挥手示意。
薛恒颔首,趋近过来诊脉
软塌上,卿棠也未曾迟疑。
任薛恒诊治,查看伤痕。
末约片刻,薛恒才道;
“谨容华身子过于孱弱,另容颜伤痕浅薄。
近日注意歇息便是。”
余下,薛恒未在多说。
又将香盒呈递上来,道;
“这凝香膏有奇效。”
“容华每日将这凝香膏涂在伤痕之处,
不出数日便能痊愈。”
卿棠自是识得,这香膏以往用过。
其效果不在话下。
“有劳薛御史。”
卿棠浅笑,未有半分疑惑接过。
只是未注意,墨楚夜给过薛恒眼色。
男人转身,错过画屏出来。
接着,薛恒跟随其后。
“怎么样了?”
墨楚夜迟疑,掠过青衫衣袂。
薛恒无声,终究摇头。
道;“如今谨容华身子孱弱,更难以孕育龙裔。
况且经过上次落红后,其伤及胞宫。
若要孕育皇裔……”
薛恒顿了声,蹙起秀眉。
“难。”
这刻,薛恒注意君王脸色。
当真难以形容。
难怪……
墨楚夜失神,心里复杂交织。
难怪自己这段日子,无论对这丫头怎样努力。
都未能传来喜讯。
曾想着,若能尽快有皇裔。
至少往后能平复傻丫头心结。
未曾料……
心里感情复杂交织,弥漫愧疚与痛色。
想当初,若非自己为救温氏。
如今心上之人怎会变成这样?
尽管墨楚夜不想承认。
但男人心底已有了底。
自己,如今已爱上这个女孩。
至于温氏,难以言喻感情。
或许,这个事情很荒唐。
事实也确实如此。
曾经,极度以为自己对温氏乃挚爱。
殊不知在什么时候,爱上这个女子。
仿若这女子对自己有诱惑力。
及牵绊,让人沉沦。
“当真,未有其它办法?”
墨楚夜凝重起脸色,不知在想什么。
薛恒蹙了剑眉,泛起难色。
终究未曾应答。
霎时,室内又陷入沉寂。
许是太过寂静,薛恒终抬头。
注意君王冷漠骇人脸色。
道;“陛下勿要操之过急,这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越急,反得不偿失。”
说完,男人隐去异色。
只是俊脸越发寒冷。
当真,更难让人摸透这性子。
难道,当真是自己操之过急?
男人难受不已,胸口绞痛。
不知多久后,墨楚夜才镇定了心绪。
恢复以往之色,沙哑了嗓音。
道;“今日之事勿要第三人知晓。”
话罢,男人未曾再颓废。
挥手屏退薛恒,只是突然拧眉。
转过身,余光瞟了画屏内。
有锦白色衣袂掠过眸子。
墨楚夜泛起异色,一张俊脸越显沉重。
直接撩起步子往里去。
怎想,正踏进里屋。
眸子便撞进这样一副景致。
窗柩半开着,残风趋近。
软塌上,女子正垂眸沉思。
殊不知在想什么,难掩孤傲冷清。
任青丝垂落肩头,撩乱姣容。
只是,当男人注意女子身子单薄。
身着一袭云烟色长衫裙,蔓延垂落宫砖上。
墨楚夜终究没忍住蹙了剑眉。
难言失色。
仿若方才那幕自己看错?
如今,自己的傻丫头正安分落坐在这儿。
怎会知晓方才与薛恒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