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记得,如今孟春已至。
每年太后皆会携六宫妃嫔去华清宫参拜。
以求,国运昌隆,社稷永固。”
长平笑意越浓,打起思量。
正好这番,好借这由头出了禁足。
皇兄想以这方式囚禁自己?
呵!
难道自己这样愚蠢不成?
“去!”
抬眸掠过旁发愣的老嬷,长平笑道;
“想法子,让姚贵人来见本公主!”
老嬷闻言,起先没反应过来。
片刻,更显迟疑;“公主,这……”
“没什么好犹豫的。”
长平知晓老嬷心思,抚了护甲。
冷笑;“本公主还不信,莫非这宫婢整着时辰看守不成?”
知道公主性子,老嬷没法子只得应下。
“对了。”
蓦然,长平皱起黛眉。
道;“这些日子,本公主有耳闻后庭有位贞婉容怀有龙裔?”
“这……”
老嬷扫过周遭,才道;
“回公主确有其事,如今想来该一月有余。”
一月……
长平抿唇,突然想起什么。
道;“这芷芳仪当真是没脑子的。”
“在生事前未能除去,反让人逮了个正着。
如今,落得个命丧黄泉下场。”
这话,让老嬷不知怎样应答。
但大致晓得公主生气缘由。
无非是,这芷芳仪在最后没能除掉皇裔。
适才惹公主气恼。
“罢了。”
长平终究没了心思再气。
屏退老嬷后又枕在塌上想什么。
直到最后,索性起身来到案台旁。
毫不犹豫执起朱笔,勾勒在宣纸上。
夜,沉寂漆黑。
残风渗透骨髓,骇人深寒。
在太后知道真相后,直奔来秦氏寝宫。
又是心疼秦氏,说半天话。
但,奇怪的是。
直到最后,苏懿未曾解了秦氏禁足。
这番,反让人琢磨不透了。
“又在瞎想什么?”
墨楚夜正进来,便注意傻丫头发愣。
没忍住笑道;“总不该是在想朕?”
莫说君王,调笑起来当真纨绔。
逗得塌上女子泛红。
不适应道;“陛下怎这会过来?”
虽笑着,但女子美眸里冷色终究没能藏住。
“怎么?”
墨楚夜变了脸色,一把握住其腰肢。
冷道;“难道,卿儿不想朕来?”
“臣妾不敢。”
卿棠险些无措,镇定神色。
道;“臣妾只是以为,陛下会去探望温良媛。”
这话,差点激起男人怒意。
好在终归是忍住了。
片刻,抬头注意君王疑惑蹙眉。
女子心里,大底知道缘由。
笑道;“只是方才倚兰殿传来消息,温良媛……”
“又怎么了?”
墨楚夜接过话,尽显闲散。
毫无昔日急切之色。
这番,让傻丫头更为不解了。
怎么?
换以往,温氏若不高兴了。
或者又犯病。
陛下不知急成什么样,怎的如今……
这,才是卿棠未能料到的。
大抵过了盏茶功夫后,男人才传进王安。
又让其传薛恒去诊治。
处理完这一切后,男人才扫过来。
深邃的眸光渗透异色。
“方才,莫不是傻丫头在吃醋?”
吃醋?
女子未再应答,只是扬起笑。
转瞬敛了眸子。
道;“陛下乃天下之主,更不是臣妾一人占据。
臣妾又怎会吃醋?”
边说,又理了华裳褶子。
当真摆了雍容大度姿态。
男人眸子一暗,不爽写在脸上。
不过,这让傻丫头未曾在意。
碍了好半会,男人都没等来女子软话。
“怎么?”
最终,墨楚夜没沉住话。
扫过傻丫头,道;“朕的爱妃,这样大度不成?”
边说,男人俊脸寒意更深。
一双黑眸,直勾勾深锁女子。
当真,置气来比女儿家更难缠。
说完,未容卿棠应答。
男人已生怒起身,往床榻上去。
直到片刻,耳旁传来嗓音。
“过来。”
这男人,当真喜怒无常。
反让自己摸不透性子。
塌上,男人泛起冷意将傻丫头一把拉入怀。
生怒搂在旁边,盖上锦被。
又是无奈,霸道;“睡觉!”
窗外,寒风萧瑟。
徒留孤盏摇曳,照亮女子瞳孔寒意。
夜,逐渐暗沉。
以至深夜丑时,红墙周遭寂静骇人。
披香殿;
女子窝在软塌上,扫过来人。
老嬷又赶紧去外边看守。
“姚贵人?”
长平横扫打量,泛起异色。
“回公主。”
倚翠含笑;“嫔妾正是。”
怎料这话方落,头顶传来嗤笑声。
“本公主就说,怎的越瞧眼熟得很。”
“原来,是胞弟身边侍茶婢女。”
长平坦言,毫无再意倚翠脸色。
只是执茶轻饮,好半会才道;“不过……”
“如今能成为皇兄的女人,便是福气。
日后,知道该怎样做?”
倚翠咬牙,掩去异色。
又笑;“劳公主指点,嫔妾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