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移开眸光,未曾看这张惹人疼惜的容颜。
道;“朕记得,这苏氏才进宫,与宫里人往日无冤无仇,实在难以想与什么人结仇。
如今朕思来想去,只有亲自来问爱妃了。”
“陛下怎能怀疑臣妾?”
温氏掩去异色,但这举动终究难逃男人瞳孔。
“哦?”
墨楚夜毫无疼惜,反之深冷骇人转身。
“爱妃且说,朕是怎样冤枉爱妃的?”
“除去上次,苏氏在堂上当众指责爱妃胁迫。”
“陛下……”
温氏无措,咬唇;“臣妾幼时得陛下青睐,有幸侍奉君主左右。
臣妾为人,陛下又怎会不清楚?”
“再者,这苏氏一条人命,臣妾又怎会狠心……”
“方才江南传来消息,苏长清中途遇害身亡!”
墨楚夜怒气腾起,步步逼近。
怒道;“朕,多想相信你!”
“曾经,朕捧在掌心,视若瑰宝的女子温婉善良,但事到如今,朕才发现你当真攻于算计,毒蝎心肠!”
“不……”
温氏惶恐,步步后退。
直到身子逼在墙壁上,惊恐得灼泪滚滚。
“怎么?事到如今,难道还不肯承认?!”
墨楚夜逼问,蹙起剑眉。
“不是的……”
温氏摇头,又是否认。
抬头望着君王,娇弱道;“陛下,不是的……臣妾没有?”
说着,死死抓住男人袍子。
美眸更是含着秋水,惹人心软。
但,这一幕落在君主这里毫无奏效。
反平添男人怒气,甩开温氏道;“朕以往怎没发现,爱妃这么会演戏!”
说着,将一宣纸扔在女子姣容上。
温氏诧异,拾起看来。
霎时,止住哭声,连着声音颤抖起来。
“这,怎会……”
“怎么?”
男人嗤笑,“爱妃没想到吧?”
垂头将女子诧异表情尽收眼底。
“以为苏长清中途遇害便能灭口,终究没料这苏氏还留有后招。”
越说,男人怒气更盛。
扫过宣纸;“为保全自己女儿,竟私自写了一纸请罪。
其中缘由交代及其清楚,谁人指使陷害。”
饶是温氏再想辩驳,这会也无力回天。
“陛下……”
直到良久,女子抬头。
悲戚道;“臣妾知道这么做不对。”
“但臣妾做这一切,皆是因为臣妾在意陛下。
担心卿氏夺宠,不在宠爱臣妾了。”
“但是……”
温氏末了声,垂泪;“如今陛下还是不喜欢臣妾了,喜欢上谨容华。”
男人诧异,又纠结拧眉。
没料事到如今,这才是温氏初衷。
这会儿,反不好决断。
想起以往与温氏美好时光,终究难以舍下。
不过始终,自己还是亏欠她的。
“罢了!”
男人拧眉,转身撩起步子往外去。
边道;“念在你对朕曾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朕……”
“陛下!”
温氏美眸泛泪,哭嚎道;“为什么?”
“以往,陛下宠爱臣妾,为什么自这谨容华出现,陛下不在喜爱臣妾!”
“在江洲,在晋王府,陛下对臣妾说的话都不作数了吗?!”
如今计划已识破,温氏不过拼死一搏。
堵的,便是男人对自己余情未了。
“陛下还记得,曾经在晋王府对臣妾许诺过什么吗?”
女子深吸口气,对上男人迟疑背影。
一字一句道;“此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够了!”
墨楚夜眉头蹙起,陷入纠结。
直到良久,失望叹息口气,道;“这番承诺,是当初朕对曾经善良的小女孩说的。”
“并不是……”
男人转头,“对歹毒之人言说!”
话罢,毫无犹豫转身离去。
只余残风掠过青丝,席卷凉意。
不知多久,耳旁传来男人决绝声。
“来人,将温氏禁足倚兰殿,没朕旨意……”
“非出!”
接着,步履声绝尘远去。
直到最后,埋没在这场深夜里。
塌上,女子双目无光,发呆望着漆黑一片的寝宫。
不知多久后,才发觉泪痕干渴。
‘非死,不得出!’
陛下如今,是多决绝无情,被谨容华惑了心窍?
曾经,自己乃六宫宠妃,尊荣无限。
一朝盛宠数十载,后庭无人敢给自己眼色看。
如今,竟也是今非昔比。
日后想看一眼王爷都难了……
想着,瞳孔又泛起泪来。
这深宫,自己本不愿入。
曾多想守在王爷身边,当个丫鬟也好。
不过这一切,皆成为奢望。
现在,连远远看一眼王爷都不能。
“谨容华!”
女子泛起狠色,“终有一日,本主要亲手杀了你!”
更深夜重,有宫婢匆忙往里屋去。
勾起残风掠过,孤盏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