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素裹一片,惹人心铉悸动,透人心扉。
岸上千万红烛亮起映着水波连连,周遭红绸圈绕着更添气氛。
波光粼粼湖水上,放置众多河灯如繁星点点。
“这,这是……”
墨楚夜看着女子兴奋又不可置信举动,贪婪从后边环住女子腰身。
“傻丫头,真是傻丫头……”
“今日,是你生辰皆忘记了?”
卿棠诧异,扭头对上男人寒眸。
“生辰…”
“陛下怎知晓?”
“笨!”
男人一弹丫头脑袋,调笑;“若想知晓一个人的喜好怎会不简单?
全在愿不愿意去做罢了。”
这话,竟说得卿棠一阵无法答上来。
看着男人疲倦状态,及眼底乌青之色定是未曾休息好。
难不成……
卿棠一瞪眼,又对上男人;“陛下这段日子,难道全在做这些?”
“可不是。”
墨楚夜还没应话,王安已凑上脑袋来,笑嘻嘻道;“这段日子,陛下处理完政务便寻这里亲自布置。”
“连这些红绸,还有河灯红烛全是陛下亲手布置,不让奴才插手……”
“多嘴!”
男人一剂寒眸射去,骇得王安立马没了声,识相退去。
难怪……
傻丫头还沉寂在思绪中。
难怪陛下这段日子少涉足后宫,召妃嫔侍寝。
竟……
“怎么了?”
注意女子愁眉不展之态,男人蹙眉;“傻丫头这是不喜欢?”
“怎会。”
卿棠无奈,叹息一声;“只是,陛下政务繁忙还为臣妾费这心思……”
“朕愿意。”
男人浅笑,抚上女子青丝,“对自己心仪之人,做这点事又算什么?”
“如今,朕惟愿不多,只希望能相守一生,待年年岁岁朕再为你点一盏花灯。”
“除非黄土白骨,此生白首不离。”
多令人感动又心动的话,浇灌人脆弱的心。
但,如今大错已促成。
腹部上那道伤疤已还在,一辈子难以抹去。
“朕知道。”
男人掩去心酸,“这辈子,你都会怨朕。”
“但没关系,朕只要守着你便好,守着余生有你的日子。”
漫漫余生……有你便好。
卿棠无法想象,身为一国之君是怎样说出这番话。
但,若说不感动又怎么可能?
“陛下……”
她心绪复杂厉害,一时语噎。
“罢了。”
墨楚夜无声弹了丫头鼻尖,“你放心,朕会等。”
话罢,又从身上取下玉璧系在女子腰上。
“这是什么?”
卿棠瘫开掌心,疑惑看起来。
玉为青白色,局部有黄色斑浸,正面镂雕一展翅飞翔的凤。
并衬以缠枝牡丹,背面平磨,内外缘各有纹一周,雕琢精美,风格华丽。
这东西,怎……
忽的,女子诧异睁大美眸。
白玉镂空凤穿花壁!
“怎么样?傻丫头可还喜欢?”
看着女子举动,男人摸了摸丫头脑袋。
“陛下,这玉太为珍贵,臣妾……”
反应过来,女子作势要去取下。
“做什么?”
墨楚夜寒眸一冷,握住丫头小手。
摆起君王威仪,“朕送给爱妃的东西岂有归还的道理?”
“莫不成,你这傻丫头胆量过人敢这般放肆?”
“臣妾……”
手一抖,卿棠当真不敢动弹了。
“朕赏送的东西,自己放妥当了,若弄丢了,朕定严惩不贷。”
男人好一阵奚落与告诫。
也只有拿出君王威严,女子才忐忑收下。
看着这块白玉镂空凤穿花壁,又是一阵不安。
历来,这花壁珍贵连历代皇后皆少有。
足以看出其珍贵程度。
男人看透丫头心事,无奈摇头并未多说。
一抬手。
远处王安立马将备好的纸灯递上。
但这灯,却比寻长灯大上许多。
后来才知,这是孔明灯。
“来,将灯点上。”
墨楚夜递过火折子,笑容洋溢了整张脸。
卿棠这会儿已感动泛起泪光。
多少话,已表达不了心头欢喜与悸动。
当烛光亮起,两人捧着灯一起放开,看孔明灯缓慢升上夜空。
仿若,有一抹暖意在心里蔓延开。
也是这时,女子才注意灯上提着一行字。
‘伊人长存,顺遂安乐。’
余生,愿他的傻丫头能顺遂安乐,平安喜乐到老。
心铉,有什么被崩住。
不察之间,瞳孔深处寒意散去,余下无尽泪光。
暮春的夜漫长又夹杂些许凉意。
吹在人身上,舒适又清冷。
墨楚夜还是担心傻丫头着凉,取下斗篷给系上。
又牵着丫头柔柔掌心,摩擦俊逸脸庞。
“这辈子,无论生死,朕都不会放开这双手。”
一辈子……
女子心铉仿若给人掐住死穴。
爱不得,怨不得。
无尽夜色中,没有人会看见人心的挣扎与无助。
这场生辰,余生皆难令人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