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入了长平耳里,激怒长平是又气又哭。
“公主,公主…”
身边大宫女急得不行,又不敢靠近。
“本公主不嫁,不嫁!”
长平哀嚎哭泣对着室内一阵糟蹋。
咬唇抚上自己脸颊,“不……皇兄,本公主要去找皇兄!”
说着,转身朝房门奔去,但终究遭宫侍拦回。
这下子,披香殿是没法子安宁。
“婕妤可有耳闻今日趣事?”
倚在水边凉亭里,秦氏正坐在矮凳上与卿棠闲话。
“这事辰时已传散六宫,本宫略知晓一二。
不过……”
看卿棠这模样,便知晓得不透彻。
“婕妤难道不奇怪,这事一发六宫无不议论纷纷。
连长平公主,这会儿都宁死不从。”
“公主性子向来执拗,如今这毫无征兆赐婚,难免……”
“婕妤这便错了。”
任由身后宫女为自己打着扇,秦氏笑道;“这李氏虽家族显赫,但李员外膝下只有一子。
且,这儿子还是天生愚笨不说。”
“这仪态外表,甚是令人恐惧。
曾有女子想着攀上这李家公子享荣华,但不知怎的……”
“直接活活将自己吓死在床上。”
“除去这些……”
秦氏盏茶低笑;“这李家公子生性残暴,其嗜好更喜欢将人千奇百怪折磨死。”
也是自这后,李家公子一直没娶妻,急得老爷子没法子。
好不容易塞去的丫头,不是一朝自杀便无故患病离世。
当然,其中有一部分是这李家公子给虐杀死的。
以至于后来给传扬出去再没人敢嫁来这高贵门第李家。
“难怪…”
难怪长平公主发这么大脾气。
不过,陛下又怎会毫无征兆将公主赐婚给李家?
“婉容,这会儿该回去喝安胎药了。”
经这宫女一提,秦氏才起身;“瞧,光与婕妤说话竟差点忘记这事。”
“无碍。”
卿棠目光扫过秦氏,“不过本宫看婉容这段日子怎瘦弱不少?
连着气色也不比以往。”
“劳婕妤挂念,想必是头一胎难免辛苦不适应。”
旁婢女又替秦氏系好披风,未多留离去。
看着离去人影,卿棠忽的泛起呆。
自上次花壁之事后,陛下倒常去看望秦氏。
“主子,人已走远了。”
说着卿棠这才收回思绪,又想起长平下嫁李家公子之事。
追问;“本宫记得,昨夜陛下去了章台。”
这一联系起来,难免让人起疑。
“主子意思是?”
“这妙氏,在六宫中绝不是省事的。”
天边残云卷起,凉风习习,这会儿竟有些冷意。
宣政殿;
墨楚夜正处理政务,才至午时便看宫女盛上参汤。
漫不经心舀起浅尝一口,又皱眉。
“这汤,是谨婕妤亲手熬的?”
宫女惶恐应声,生生将头埋进衣襟。
男人一抬手,极度嫌弃;“让你家主子重新再熬。”
小宫女立马应声仓惶退去。
“陛下。”
王安匆忙进来,“长平公主,长平公……”
“这丫头又怎么了?”
王安忐忑,差点没了声;“公主……宁死不从,这会子折腾着上吊自缢。”
墨楚夜毫无反应,直接挥手。
“告诉长平,终身大事由不得她,死了也是李家的鬼!”
果真,等王安去传达圣意长平公主及其安静。
这转变,险些令王安不适应。
“恭淑媛。”
巧在妙戈过来探望,“劳王公公了,本宫看公主这段日子心绪不定过来探望。”
“淑媛真是有心,想必有淑媛在公主定会放下愁思。”
王安客气回话,与妙戈交谈两句后离去。
转身屏退身旁宫婢,室内又陷入死寂。
“长平公主…”
妙戈抚过蔻丹,“怎么?本宫这场回报不知公主还满意?”
“这李家公子,本宫可千挑万选好久,才选上与公主匹配之人。”
“是你——”
长平眸光大骇,忍住疼意起身,“本公主,要杀了你这贱人…贱人…”
“杀我?”
妙戈讥笑退开一步,长平立马扑了空摔在薄毯上。
“这一切……不正是公主自己所酿成的?”
“本宫好心助公主重回披香殿,结果呢?
公主竟背信弃义,将含有剧毒药丸给本宫,意图让本宫陪公主上路!”
妙戈怒意更盛;“公主真是好歹毒心肠。”
“若不是本宫多留了心眼,这会儿已成一缕香魂了。”
“呵!”
长平抬头,冷笑;“妙氏……你勿要忘了,在入宫之前身上毒素未清。
若一月不服药,最终也会全身溃烂而亡!”
“这点,公主不必担心。”
妙戈漫不经心饮茶,“公主当真以为,临王殿下会因公主舍下我这颗棋子吗?”
“特别是……”
抚上发髻珠花,“于殿下还有利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