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玠的意思是守而不攻?”
营帐内众人正就着地图商讨计策。
一个老将赞赏点了点头,“卫幕友此策可行,待那燕人粮草用尽,尔等不废一兵一卒即可夺回芜郡城。”
“可若如此做,那郡城内百姓将如何?岂不得活活饿死?”
子玠困惑,“这也是子玠最担忧的地方。”
墨北静而不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秦珂怔然发怒,“行什么行?”轻蔑睨了子玠一眼道;“一个后生晚辈,能献出怎样的计策?”
“呃这……”众军将士相互环视堪忧,敢怒不敢言。
秦珂猖狂,指着郡城便道;“想我秦珂征战沙场戎马半生,会拿不回这芜郡城?”
“笑话!”
“是吗?”墨北轻嘲回道;“秦将军怕是忘记了西渠一战?”
“你!”老脸褶子被气得发黑,他倒没想到战亲王用这件事来扇他的脸。
墨北拢了锦氅,环顾众人一眼,“今日诸位且需下去养精蓄锐,明日在做商议。”
闻声,众人早已下去整肃安排。
秦珂出来时那脸色震怒可怕,仿若周围皆散发出寒气,瞧得姬翎都不敢上前。
“你怎么来了?”
子玠瞧外头人掀了营帐,姬翎尴尬笑道;“奴是来送吃食的。”
营帐内气氛凝重骇人,卫子玠不自然的从姬翎手里接过吃食。
墨北眸光泛过杀意,险些害得她倒退一步,“呃,子玠兄,既然我送来了,没事我便出去了。”
眼眸飞快在营帐内打量环视,卫子玠应了一声。
“呵!”
玩弄手中扳指,子玠还惦念方才之事,“奴想,这次秦珂恐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这是姬翎退出帐外听见的最后一句谈话。
眸色霎时一变,抚了腰间佩刀。
“碰!”
几案前秦珂怒拂茶盏,早已摔了个粉碎。
吓得营帐内几个副将胆战心惊。
“这,这……将军切勿动怒,依臣看来那战亲王对此战俨然并未十足的把握拿下。”
另一个副将抱拳上前,“参将所言极是,照臣看来尔等为何栖居战亲王之下?”
“这次芜郡之战咱们必须得给战亲王一点颜色让他知晓厉害!”
几人越说越气,秦珂恼怒大掌震怒一挥,“即刻启程,前往芜郡!”
秦珂并未听从调遣,而是私自领了将士往芜郡去。
冷风呼啸,月色归隐。
城郊处窸窣声一片,惊起阵阵飞鸟。
“秦将军此举委实不妥。”卫子玠话里不满。
只怕如此一来不仅破坏了计划,被敌人发现想要拿回芜郡更难。
“呵,放心,那老贼不过是居功心切。”从容不迫拾起竹简翻阅。
眉间丝毫未有惊慌之色,愣是急的卫子玠袭上眉梢。
良久,墨北才放下竹简悠闲道;“此地距离芜郡五百里处,左右是宽阔平原,曲河向上蜿蜒背靠岐山,而芜郡后环曲河依山傍水。”
子玠眼眸泛起眸精光,王爷的意思是……
“你且速派五百骑兵亲自给秦珂送信,让他速去速回!”
回神,墨北已经拂袖往营帐外去。
这场战役,墨北是胜券在握。
至于秦珂,他要折腾便由得折腾去吧。
风,苍劲微凉肆虐卷起衣袍。
十指头纤细抚着玉潇温度,眸光倦意。
苍白的面容少去几分邪魅,缓缓将玉潇覆在唇边奏起了潇音。
时而柔情倦意,时而气势磅礴如将士杀敌的雄伟激励声。
美眸半磕,沉静陶醉其中。
有风卷起了他耳鬓青丝,紫衫翻飞王者贵气十足。
悠悠间潇声在空谷传声。
身后,数米开外。
有缓缓脚步声传来,轻盈而具有杀气!
气氛变得格外凝重。
突然!
怔!
半眯的美眸杀气冲天睁开,侧身躲过那取人性命的佩剑!
目光折射在娇小的人影身上。
墨北嗜血一笑,“是你?”并未多大惊讶,仿佛早已预料到一般。
“呵!战王爷承让了!”姬翎手执长剑,紧了手中刀柄杀气腾腾!
呼啸一剑夺命而来,“嗖!”剑光如水隐隐化作了一道细线!
“碰!”
蹭壁划在玉潇之上。
他眸色一暗。
矫捷身影迅速躲闪过来,再看身后剑气所划过之处。
空谷暗林狂风席卷而过!
如鬼哭狼嚎,令人唏嘘!
墨北眸光更暗,如此一来便不得不认为这人是来解决自己的!
招招致命!
空谷陡峭之上,两人身影临空对视。
杀气渐起!
饶是此刻,墨北亦然不曾畏惧分毫。
邪魅打量笑道;“趁着子玠谴去未归,又逢本王只身一人在山谷,这个机会……”
嘲讽对上她眼眸,“你等待多时了吧?”
“废话少说!”姬翎怒声呵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夺步上前,剑锋陡然袭来!
褪去以往豪爽,这时的姬翎全然像地狱走出的修罗恶鬼!
“呵!”
墨北轻嘲不躲不避,袍袖一拂,执了玉潇临空作战而上!
营帐内有将士正在出恭未提上裤子问;“哥们,你听见什么声儿没?”
“声?什么声?”面部扭曲正在奋力出恭。
那将士疑惑不已,“不是,我怎么听见了刀柄碰撞声,很是激烈?”
“卟……卟卟”将士笑得满脸舒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