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恐怖悬疑>陌上夏风如花>那时的月光

“叮叮叮”电话的铃声打断了思绪。

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备注:乔妈。

接听。

“小陌,下课了吧。我让徐叔开车去接你,你在学校门口等他。”

“乔妈,别让乔叔来接我,我喜欢一个人走回家。这么多年的习惯,你懂的”。

“可是。”电话里的声音欲言又止。

“没什么,我会注意安全的。这是我的习惯。我知道你懂,谢谢你乔妈,我并不是要拒绝你的好意。”

“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电话里传来了微微的叹息声。

“乔妈,又说什么傻话。我们是一家人。”

“好吧,傻孩子,注意安全。挂了”。

“好”。安陌上把手机收回口袋中。

a城昨天刚遇雨水的洗礼,天空中没有云,像被洗尽铅华那般纯白与明亮。树旁的露珠还残留在枝叶上,空气中夹着泥土的特有的味道。

她独自一个漫步于街道,路过地摊,路过各式各样的店。车水马龙,少了城市的喧闹,但依旧繁花似锦。

途中经过了一家老式的音像店。播放着动人清脆的钢琴曲,而这钢琴曲是母亲最爱的曲目。来自新西兰著名钢琴演奏家《秋的思念》。

母亲说:初听这曲子,感觉是一个悲伤愁苦的爱情故事,但何曾知是悲伤愁苦的前面还有感动,与痴情,还有对爱情的坚不可摧。

《秋的思念》是新西兰钢琴家为死去爱妻所作之曲,妻malia活着的时候是他最初与一生的听众。

她鼓励他,给予温暖。让在深渊万丈的自己闪出了耀眼的光芒,从此他便是著名的钢琴家,她便是他最爱的妻子。

夫妻二人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相爱相知,可是命运的枷锁始终厄住了这幸福的咽喉,他的妻还是离去了,他悲痛,像刀锋在雕琢他的心,但他依然爱他的妻。

他说他的妻一生的夙愿只是:一屋,两人,三餐,四季,仅此而已。

所以malia死后这位爱她钢琴家便在新西兰的皇后镇买了一处房子,每天对着大海弹奏着秋的思念,表达对死去爱人的思念。

母亲又说:当《秋的思念》行云流水的钢琴曲音落入耳畔时,她可怜那位钢琴家,她敬仰那位钢琴家。纵天人两隔,也抵不过他对她的思念与爱护,她是幸福的。可她呢无论处于何时何地也得不到赵清风的半点怜悯。

母亲是个感怀的女子,年轻时便喜欢吟诗作对,喜看文字。所以注定她的一生,悲感时秋。她喜欢秋天。她说,并悲心悦秋的丰硕累累,而是喜于诗意,与清寂。

年轻的母亲是个美丽的女子。性子高雅,有些孤傲,眸子里像一朵盛开的莲。但举手投足间犹如寒冬腊梅。引得无数风华正茂的男子屈于裙下。

她常跟我说:“生命的旅途,千回百转。聚散的人生,喜忧参半。求之与众生平等,但愿余生不悲情。”

可她的余生呢却是悲惨纵横,从未断绝。

她又说:“世界总有一些灵魂,不能生存在属于它的地方,所以人要学会释怀与放手。”

可你放手了吗?你是个倔强的女子。你所认定的一切,都将付出生命去换取。因为你跟我说过:“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几年前的某一天。夜很黑,无光。黑沉沉的天空犹如巨大的锅盖笼罩着整个世界,包括内心深处从未触发的怨念与仇视。

你披头散发,乌黑的墨发直到了腰间。眼里没有了莲,剩下的只有断了线的珍珠在不停啪嗒啪嗒地狂落。你身躯看似没了之前的婷玉,有了些颓废。

你咬着牙,眉头皱成了一团,手上的青筋若隐若现,绝望的开口:“你以后姓安,你没有父亲,你只有我。”

我只是目不转盯地看着母亲,似乎在听她诉说遭遇一般。

她看了看手上的戒指,苦笑道:“连这个戒指也是他人的。我又有什么资格戴着它。”她抽出了戒指用力地把它抛到窗外。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让末流的泪回到眼里。

我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只道这两年他们经常吵架。家里的东西被摔的一空,唯有我喜欢的那架钢琴他们没有碰过。他们吵架时经常带着粗言滥语,隐约时还听见了一个叫乔南杉的女人。

看着母亲的绝望,颓靡。安陌上有些惧怕。从未看过她如此绝望临至深渊万丈表情。

安陌上对父亲也萌生了丝丝怨念,对那从未某面的女子渐渐有了仇视。

“哐哐哐”是敲门的声音。

母亲抹了抹未干的泪水,整理一下蓬乱的头发,然后去开门。

那是个伟岸的身影,拥有慈祥的笑脸,我牙牙学语时的依靠。那个人是爸爸。

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眼里布满了红丝,银丝爬满了脑袋,伴着灯光我上去那眉间的川字越发明显,嘴边还长出了许多胡渣。

“进来吧”母亲低哑地说着。

“爸爸,你是来看我的吗?”安陌上欲想走到赵清风的旁边。

赵清风伸开双手准备迎接女儿的拥抱却被母亲安君悦拉了回去。

“别说话,先回房间去,乖。”

灯光下的两个人。

一个充满愧疚,一个充满绝望。曾经的曾经这两个人相爱相知,结婚生子。现在的两个人早已支离破碎,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拿出来吧,别互相折磨了”安君悦绝望地看了赵清风一眼,眼里没有当年看他的爱意,只有恨。

赵清风深深吸了一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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