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完,兰尘微笑着颔首,“将军一路顺风,下官就先离开了。”
没等王忠回答,兰尘就抬步离开了。
王忠望着兰尘挺拔如竹的身躯,眼中有着忌惮。
在朝堂上不显山露水,还能引导众人的思维跟着他转,是个人物!
这位翰林院编修至今站位不明,态度比较暧昧。说他是皇帝的人,支持宫无邪时也不含糊;说他是宫无邪的人,但也会与支持宫无邪的人呛声。
王忠在金銮殿外的高台上站了许久,长叹一声撩起官袍下台阶。
既然小皇帝将这件事交给了他,不论如何,都要为将军府谋得一定的福利,不能空手而归!
七锦楼分部
只着一件单薄红衣的宫无邪斜倚在太师椅上,手中拿着云子衿留下的信反复阅读。
媳妇儿没回来,他只能拿她留下的东西安慰自己。
“暗二,暗三可有传消息回来?”
沏茶的暗二微微顿了顿,“主子,尚未传来。”
宫无邪俊脸上的笑容一垮,幽幽的望着信件,“没良心的小家伙,丢下为夫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你是想把为夫逼成怨夫吗?”
倒开水的暗二手一抖,热水‘腾’的倒在了桌上。
我的主子哎,您这是已经成怨夫了好吗?
他盖上壶盖,拿着抹布擦干桌上的水,“主子,属下给您拿茶点去。”
宫无邪幽幽的眼神落到暗二身上,吓得暗二鸡皮疙瘩掉一地,“去吧,本王要吃糯米糕。”
“好…好的。”
暗二泪牛满面,糯米糕就糯米糕嘛,用那种诡异的眼神吓属下干啥?!
宫无邪曰:用力过猛,没收回来。
暗二脚下生风跑出正厅,出了门后长舒一口气。
“小二,殿中莫非有鬼不成,怎的吓成这样?”花蝴蝶银刹拿着一把绘有美人图的扇子‘呼呼’扇风,慢悠悠的走到暗二身边,合上扇子轻佻的挑起暗二的下巴。
“给银哥哥说说,是谁把咱可爱的小二吓成呆兔子的?银哥哥给你去报仇!”银刹说的那叫正义凛然。
暗二厌弃的捂上鼻子,“你个大男人涂的哪门子粉呐,难闻死了!!”
“哦~~~小二竟然嫌弃银哥哥,银哥哥好桑心~~”
面容略显女气的银刹撒起娇竟不逊正经女人,一双丹凤眼顾盼生辉,转眼间便是万千情种。
“啧,不愧是三千楼老鸨。这姿色拿去卖,花魁之位,舍你其谁!”
暗二不动声色的挪动脚步,离某伪娘们远了些,松开手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你不是想给我报仇么?”银刹眨巴着波光潋滟的丹凤眼直点头。暗二指了指身后的门,“看到没,吓我的人就在屋子里。”
银刹雄赳赳气昂昂的挺起胸,放起狠话,“敢吓我小二,银哥哥让你不是鬼都变成鬼!”
“小二,看着!看银哥哥是怎么帮你报仇的!”
“好嘞~去吧,娘娘腔!”
暗二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听说怪医又在四处寻找试药的人呢。娘娘腔,祝你好运哦~~
被宫无邪雷到的心情好了不少,他背着手脚步轻快的出了分部,上街为他主子找糯米糕去了。
十天后
运送银两的王忠与赶回来的云子衿一行先后到了听水镇。
陈殷提前收到圣旨,特意派人在听水镇镇口等着。
王忠到了后,他亲自相迎。
“将军辛苦,请到舍下一歇。”
陈殷依旧穿着他那身破旧的官袍,王忠虽嘴上没说,但从他对陈殷敷衍的态度来看,是很不满意的。
王忠在京中见到的人都是穿着绸缎戴着金银的,何时有人寒酸到连一身衣服都穿不起。
他冷哼一声,看都没看陈殷,就驱马从陈殷面前经过,马蹄带起的泥水溅了他一身。
陈殷很是无奈,昨日特地洗的衣服,今日又得洗一次了。
周围百姓对王忠嚣张的态度很不满,一位老妪手中捧着新做的青色衣衫走到陈殷面前,“大人,这衣服是老妇人新做的。若是大人不嫌弃,可否收下?”
衣服上还散发着皂角的香气和太阳温暖的味道,老妪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看着陈殷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陈殷拘谨的后退两步,这让他心生温暖的好意他实在是不忍拒绝,也端不起县令的架子。
“阿婆,我不能收。若是收了,会被当做贪污的。”陈殷温和一笑,耐心给老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