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发生了一件事,让银刹终于明白柳建国为何会通敌叛国了。
次日一早,消失多日的杜先生就被人抬了回来。不过,抬回的是尸体。
“这是谁发现的?”银刹拧着眉问。
两个去江边巡逻的侍卫上前一步回话:“银大人,杜先生是属下二人在江边发现的。”
这……银刹聪明的脑子瞬间有些不够用了。
“你们可在尸体周围发现可疑的物件?”他只求杜先生聪明些,能留下些证据。
不过显然是银刹高看了杜先生,也低估了一心想要杜先生性命的人。
“属下…没有发现。”两人摇了摇头。
他们发现杜先生的时候,泡胀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一头散乱的长发缠在岸边的枯枝上。就算真有什么证据,早就被水冲走了。
疑云笼罩在心间,银刹头疼不已,“先把尸体抬下去吧。”
“是。”
本来今日准备去墨刹那里打探神器的消息的,这下可好,泡汤了。
郁闷不已的银刹转了方向,向宫无邪的营帐走去。
此时的宫无邪正在研究地图,银刹因有事瞒着宫无邪,心虚的不敢抬头看他。
“主子,属下觉得柳将军通敌一事恐有猫腻。”
“哦?说来听听。”
宫无邪清隽的面庞在蜡烛的照映下显得朦胧,纤长卷翘的睫毛若翩然若飞的蝴蝶翅膀。
清冷的声音令银刹条件反射的一抖,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懊恼的恨不得立马冲出去。
让他杀人可以,但说谎什么的真不是他的强项。
宫无邪转头,冷清的眸子在银刹黑乎乎的头顶上瞥了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将头转了回去。
半边脸在明,半边脸在暗,平增了几分阴郁。
这一切心慌的银刹都没察觉,依旧低头自顾自的说:“杜先生的尸体刚才被巡逻侍卫抬了回来,柳将军又恰巧在这段时间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属下猜测,柳将军是不是为了替杜先生报仇?”
猜想是对是错他不知道,只是觉得柳建国叛变的有些莫名其妙。
宫无邪扔掉毛笔,拿过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修长好看的手,淡淡的说道,“不管有何难言之隐,亦或是为了复仇,柳将军叛国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将杜先生好生安葬了,此事交由你全权处理。”
“啊?”银刹突然抬起脸,不可思议的问道:“让属下去查?”
冷冽的桃花眼一看过来,银刹很没出息的怂了。
“遵命。”
他只能暗暗叫苦,白白给自己揽了一份苦差事。
恰好红刹端着茶进来了,银刹为避免露出马脚,被眼前这俩人精发现,跟宫无邪打了声招呼后就溜了。
厚厚的门帘落下,银刹带出去了一股热风,放进来了一股冷风,蜡烛跳动的火焰也被吹得歪了歪。
宫无邪盯着地图上此起彼伏的线条,薄唇轻启,“去查一查银刹。”
样子长得像木偶,就连脾气也像提线木偶。红刹轻声应“是”,就算宫无邪对他朝暮在一起的伙伴心生怀疑,也不曾辩驳一句。
银刹心虚的模样使得宫无邪回想起保护云子衿的几人这一月没有按时给他回消息。心中的不安逐渐加大,再想想云子衿动不动就跑的鸟性。心,顿时凉了。
但他却没有想不顾一切回京的冲动。
因为他知道,若是云子衿真的走了,那么他现在回去已然来不及。
迄今为止他没有收到任何有关报告云子衿失踪的信件,要么是皇宫里的那位封锁了消息;要么,就是底下的人欺上瞒下,私自扣除信件!
不管是上述哪一条,他都接受不了!
那刚刚银刹异样的举止就能解释的通了…
“呵呵~阿衿啊,为何你就是不长记性呢?非要为夫发火你才肯乖乖待在为夫身边吗?”宫无邪喃喃自语,手撑的桌子在他起身的一瞬间四分五裂。
在沃得思沙漠中担忧黑泫的云子衿倏地后脑勺一凉,不时还有轻微的心悸传来。
她抬手搭在胸口,双眼布满迷茫。
难道那该死的心脏病要发了?
如果这次再发作,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辛辛苦苦的修炼,简单一昏倒就到家了?
可惜心悸只是一瞬,接下来只剩无休止跳动的左眼皮。
老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她偏偏不一样,她是右眼跳财左眼跳灾。
每次右眼一跳,准没好事!
我的天呐~~她现在已经够倒霉了好伐,这不给活路的贼老天还要闹哪样?
从下午一直昏迷到繁星满天,黑泫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昏迷的那一刻云子衿用灵力检查了他全身的筋脉,果真如绝刹所说:灵力耗尽。
可她已经把空间里能修复灵力的丹药都喂给他吃了,都没什么效果。
无法,她又用上品灵石做了一个聚灵阵,希望浓郁的灵气能让他干涸的脉络湿润起来。
结果…还是不行。
云子衿简直要疯了,皱着眉思考一切能派上用场的办法。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上一秒还繁星点点的天空瞬间变色,乌压压的黑云聚集在沙漠上空,紧接着就刮起了大风。
经历过一次沙尘暴的云子衿吓得脸都白了,也不再顾虑空间会不会泄露,带着黑泫和绝刹进了空间。
眼前的环境由黑夜变白天,饶是冷静如绝刹,也不由得呆了呆。
一碧如洗的蔚蓝天空、大片大片的草地、远处的山谷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