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泪脚步不停,很快走到众侍救火处,击掌便道:“众侍听令,叛贼晁晃未死,已与连玉结盟,魏无瑕背叛魏太师,伙同晁贼将李怀素救出,如今正往皇城方向逃去,要潜入皇城密道,还不赶快追!把魏李二人逮回,还能将功补过,若这人丢了,死的不只你们,并将贻祸家眷。”
一时,整个乱糟糟的院子迅速偏院众侍一听,都是惊骇不已,她话口方落,众人已往马厩方向狂奔而去。魏无泪眯眸浅笑,也随之往马厩而去。
未几,只见魏无泪竟也策马而出,却是往前门的方向而去,三娘正走出来,见状叫道:“无泪,你这是去哪?”
“我要去追二哥,二哥手上有武林高手和精兵,另外派人通知爹,他们才走不久,应当跑不远,如果皇城那边有高手接应,只是这六七十名侍卫应付不了。”她目中透出狠辣的光芒,说着一拉马缰,前方家仆争相躲避,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三.娘含笑看着自己的女儿,归根到底,只有她一双儿女才最肖像老爷!魏夫人在后呆呆看着,终于捂住脸面,发出尖锐的嘶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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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还有盏茶功夫达皇城门口之际,“吁”的一声,从魏府驶出的马车骤然停了下来。
车厢内,魏无瑕冷眼看着,只见素珍一拍两个姑娘的肩,“谢谢你们,去吧。”
那是她的大小双婢,两名婢女怯怯地点头下车,素珍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一把首饰,尽数塞到两个小姑娘手中,“拿着。”
“谢姑娘!”双婢又惊又喜,便要叩谢,素珍止住,只让她们向无瑕叩拜,无瑕本还有些惊奇地看着素珍那把金银,见状点点头,温声道:“去罢。”
两人很快没入黑夜之中,前路虽远,但有灯火的地方,便有人家。便有,希望。
魏无瑕不无诧异,她是极快地收拾了些细软首饰,但之前已赏了点东西给这两丫头,素珍临走的时候顾虑魏成辉追究,坚持把二人带出来,算是仁至义尽,没想到,她还赏了东西,只是,她语出微奇,“你此前受刑,有金银也教毛辉那些人拿去了,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素珍哈哈一笑,“从无烟屋中顺的,以我跟她的交情,她必定不介,何况这些始终是身外之为物。”
此时,那髭须男子也将马夫打发离开,走到她们面前,一扯唇上假须,对魏无瑕道:“在你家藏了好些天,终于可以解脱。”
“你们也是有幸,本将军亲自为你们驾车。”他笑道。
魏无瑕甜蜜地看着他,素珍以男子礼一揖,“谢了!”
真是个奇妙的夜晚,他们几个人绝不是朋友,对于天下,对于战争,心中价值观也绝对不同,今晚竟是同盟。
而她,很快就能看到,那个人。身上发热,伤痛虽让人痛苦,但素珍唇角上扬,又看了眼车中还在昏睡的两个人。
小周,还有姬扶风,也许是她的兄弟?
他们一个本来就重伤,一个被魏成辉用了大刑,打得脏腑俱伤,魏成辉后来把无法撤在素珍身上的气全都撤到了姬扶风身上。
连玉假借红姑来刺杀素珍,令魏成辉误以为今晚来攻城的是霍长安和慕容定,并没有把素珍提出来撤气或索性杀掉。魏无瑕此前和魏无均喝酒的时候,趁着魏无均半醺之际,按晁晃从连玉处听到的,把他们所
囚之处也打探清楚,他们就被囚在魏府地牢之中。
后者身上再无一块好肉,手指也被剪掉了两根,若今晚出不来,手指一根接一根会相继被绞断,这手早晚得全废掉!
因两人情况都非常糟糕,魏无瑕预先准备了些舒眠的药物,给他们喂了,索性让他们睡一觉。素珍从车上拿了张薄毯,盖到他们身上,又轻轻握了握姬扶风的手,鼻子一涩。哪怕是他让她被捉,以致生出如今许多灾祸,但他到底是她的兄弟,她再怒,又怎能不为之心痛?
很快,晁晃坐到了车夫的位置,鞭子一扬,车子继续飞奔起来。
这两匹马是魏府中脚力最好的马之一。
不久之后,皇城在望。
几人下马车,晁晃在马臀上狠狠一掌,马儿吃疼,沿着护城河的方向跑远了。
皇城之内,策马夜驰,只怕会引起宫人注意,哪怕,这里并没有魏成辉的兵。
因为,皇城如今已成一座荒城。
上京入口处的城楼有重兵把持,皇城内宫便并未派兵驻守,浪费兵力。
皇城之内已无禁军,城门也是大开,墙身千疮百孔,只有昔日的宫人战战兢兢宿在里面。
当日战火弥漫,血流成河,一万七禁军战死于此,此时,尸体虽已被魏军清走,不知被抛到哪处的乱葬岗,但素珍仿佛还嗅到当日浓重的血腥气息。
就在这时,晁晃目光一闪,忽而变得警觉起来,素珍一惊,随他看去,只见皇城入口方向,一行人七八人走了出来。
素珍双眼却亮了起来,居中一人一身蓝袍,长身玉立,双眸如翡,那般仔细深邃地把她瞧着,那如刀刻斧凿的犀利明睿,却又仿佛了揉碎了漫天的星光,那般温柔。
他凝视着她,那眼中的温柔,又瞬顷变得深厚而激.烈,就似起了风的海。
素珍眼眶一热,是这个人,让她经历成功失败磕碰和成长,也是这个人,让她经历刻骨残忍还有痛苦,但还是这个人,有他的地方,从此才有她的家。
无论路上遇多少荆棘磨难,是他让她变得不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