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继续笼罩着寒氏别墅,华丽的表象下,腐朽的气息寸寸蔓延。就像是那消失的尸骨一样,躲在看不见的暗处,森森地盯着每个人的眼睛。
寒北辰从花园里剪了一支玫瑰,放在床头柜上,温柔地说:“青萝,花香有助于安神。你在家里养胎,哪里都不要去。”
云青萝冷冷地笑了起来:“想要扮演好丈夫好父亲?来不及了!”
“青萝!”寒北辰轻抚她的腹部,像是在感受着孩子的心跳。他的眸子深不见底,涌动着伤楚的柔情。可惜,她却不会再去看。
佣人端来中药,然后出去了。
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怀孕的消息,所以这中药仍然是平常喝的那种,有助于调养身子。
他一口一口地喂着她,一句一句地哄着她。
他爱她,爱他们的孩子,噬心蚀骨。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背负着怎样的使命。没有人知道,他究竟亏欠寒氏什么。更没有人知道,他曾经以及未来,将会付出什么。
他的伤口剧痛,却隐忍在心底。就如同,他的秘密身份。
佣人来报,说是云青萝的妈妈杨娴芬过来了。
寒北辰牵着云青萝下楼,将她的抗拒紧紧攥在手心。
杨娴芬一直在外鬼混,几乎没有回过家。回家拿钱的时候,听到云康明说,云青萝可能在寒氏,所以杨娴芬就立刻跑了过来。她不顾门口保安的阻拦,嚷嚷个不停,竟然直接就闯了进来!
所以,当云青萝看到妈妈的时候,她正在被保安驱赶,狼狈至极。
寒北辰一声吩咐,保安们终于放开了杨娴芬。
杨娴芬冲上前,拉住女儿说:“青萝,你可要帮帮妈妈!”
云青萝问:“妈,什么事?”
杨娴芬道:“我在外面欠了钱,追债的人整天缠着我,都快找上咱们家了!”
云青萝又问:“为什么欠钱?”
“还不是为了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杨娴芬说的理直气壮,“我一个女人,整天出去应酬,也就是想揽点活儿干!”
“妈,你不要再跟别人……”云青萝说不出‘鬼混’两个字,毕竟这是她的妈妈。她难受地说,“你不用出去应酬!我挣的钱全部都给你!请你留在家里照顾爷爷,对他好一点!”
“青萝,你这是在教训我吗!”杨娴芬恼怒地说,“你竟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哪里对那老家伙不好了!没有把他撵出去已经很不错了!”
云青萝正准备拿出工资卡,听到这句话,停止了动作。
杨娴芬动手来抢,云青萝一个不稳,连连往后退去。
寒北辰伸手扶住云青萝,拿出一张卡,神色冷沉:“伯母,如果你不是青萝的妈妈,我绝不会对你这么客气!这张卡你拿去,以后不要再为难她!”
杨娴芬慌忙抢过那张卡,毫不知耻:“我怎么会为难她!她是我的女儿,孝敬我不是应该的吗!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如果不是我把她养这么大,她又怎么可能伺候你!你舒服了,拿钱是应该的!这张卡怎么够!最起码再给我一张!”
云青萝几近崩溃:“妈,我不是商品!”
“对于我来说,你就是商品!小时候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寒总这么有钱,帮帮我们怎么了!他再多拿几张卡,我就把你留在这里,再也不来找你!”
“你这样只会让别人更加看不起我们!”
“看得起又怎样?看不起又怎样?日子还不是一样的过!我可不像你!要什么尊严,我呸!有钱就够了!”杨娴芬拿着那张卡,极为兴奋,嘴上低廉的口红都似乎因为这份兴奋而变形。
寒北辰从来都不在乎什么钱财,所以,他又拿了好几张卡,语气冰冷:“请伯母离开这里,再也不要打扰她!”
杨娴芬正要去抢,云青萝按住她的手,崩溃地说:“妈,你别这样!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杨娴芬愤恨地说:“白眼狼!真是白养你了!你自己没本事让我过好日子,如今攀上了有钱人,居然看不起我?我是你妈!”
就在这时,陈玉棋走了过来,她兴致勃勃地看戏,冷嘲热讽地说:“女儿卖完了,妈妈又过来抢!你们母女一唱一和的,演技可真好!我都差点被感动哭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家庭?我都替你们感到害臊!”
云青萝脸颊通红,就像是滴血一样。
杨娴芬恼羞成怒地问:“你说谁不要脸?”
陈玉棋翻着白眼:“还能有谁!”
杨娴芬突然冷笑起来:“再怎么不要脸,也总好过你吧!跟情人生的野种,竟然敢养在这里!”
陈玉棋大惊失色:“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杨娴芬道,“你自己做的那档子事,别以为真没人知道!”
“你胡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竟然敢污蔑我!”陈玉棋气急败坏,竟然往杨娴芬扑了过来!
两个女人如同泼妇一样,在花园里互撕掐架。
寒雅静冲了过来,帮助陈玉棋对付杨娴芬,也不顾大家闺秀的仪态,居然伸手去抓杨娴芬的脸!
杨娴芬的脸上色彩斑斓,更加发了狠。
寒雅静生气地说:“居然敢打我的妈妈!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赶紧滚出这里!”
杨娴芬破口大骂:“你就是个野种!居然有脸说这种话!”
寒雅静震骇至极:“你说什么!”
“你问一下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就知道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