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丹之后那么久,一元诀也不再是筑基之时领悟的那般。程正咏一剑划过,一颗小太阳从剑身上凝起,与半空中的夕阳遥相呼应,追赶着巨大的夕照剑直冲谢定波而去。
虽然元婴修士与金丹修士的手段又有不同,但程正咏这含着日曜之道的一剑,便是谢定波也不敢小看。元婴修士已经无需凭借法宝便可凭空而立,腾挪之间可见灵活。
面对元婴修士,一元诀的锁定之效自然无用,但也不是轻易可以躲开的,谢定波终于出手。
他的一双手露了出来,团团灵气在手中凝聚,化作了一道水幕,迎上夕照玉剑,玉剑的攻势便缓了许多。他手中掐诀,四周的植物便疯长起来,程正咏觉得自己身体周围的灵气都变的稀薄了许多。
程正咏微微诧异,谢定波竟是主修水木,难怪被派来主持海上航行。可惜,木系虽是生命最旺盛的一系,既可改善修士的体质,使之生生不息,也可为其它修士疗伤。水木两系乃是走医道的最好的灵根。谢定波反其道而行之,利用植物抽取空中的灵气以此辖制程正咏。
但是,他却没有料到程正咏身具梦泽树血脉,最大的本事就是调养灵气。若论抢灵气,这些寻常的植株怎样也抢不过她!而这一趟淇州之行,更是令她与植物之间有了一些微妙的感应,在林地中她的有些攻击比之寻常更加犀利了三分。
程正咏甚至有心思沉入对于岁星的感悟之中。岁星以荣枯之数据称,经曜以年,故以岁相称。每岁不同,十二为一旬,计为干支。可惜程正咏只摸到它的门栏而已,否则到了真正能够领悟并且使出来,便可凝固时间,变更天时,实在逆天!
能够这些感悟程正咏已然满足,她手中掐诀。夕照玉剑突然换了金锐之气,太白之星,在晨为启,在暮为庚。衍生变化之道,虽然从三杀诀中缩水变得只有两剑,但这两剑可谓都是实,也都是虚,待到谢定波的面前。剑身一闪,再次变化。一生二,二化四,直至极致便可化作千千万万!
谢定波便是元婴修士,也被程正咏这一剑逼的无法等闲视之!他衣袖鼓起,水木二气循环而生,堪堪接住了这一招。却仍是被剑气透过了肺腑,一口血涌上喉头,却不得不咽下。
分立四周的金丹修士都不是出自沐仙盟,便是在灭杀程正咏一事上达成了一致。却绝不是可以将后背交予的修士。沐仙盟中唯一被带出来的金丹修士却是明弘道,与这女修有私情!更何况,他若是受了伤,在此次淇州的开拓中沐仙盟原本所占的绝对优势便要少上许多。谢定波心中转过无数念头,终是决定放下元婴修士的颜面,道:“众位小友,放走程正咏损失的乃是整个云州!若是有谁助我灭杀了她,我必为各位说话,此次的功劳便是谁也抹不去!”
如此一说,孔轩与微生秋荣便有些心动。他们都是因为办砸了事情。在宗门或者家族中地位下降,才被排挤加入了此次航行。若是能为自己的势力多争取一些,立下功劳才能恢复原本的地位。而袁思钰却是立在原地没有动弹。他对灭杀程正咏一事原本便不赞同,说一名金丹修士可以影响云州将来之局。无论怎样他都是不信的。何况,利用之后再行灭杀,实在有失正道修士的本分。
程正咏自知抵不过这许多修士的围攻,但仍是持剑长笑:“怪不得邪修常言,正道修士果然不过如此。你们意在淇州,只怕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可以吞的下来!”
她一剑划过。夕照玉剑脱手,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圆,空气也顿时凝滞起来,便是谢定波抽去了灵气,也无法阻止此式的形成。谢定波勉强避过了此招,但孔轩与微生秋荣却只感觉全身的灵气都被凝结住了,无法动弹。微生家似是擅长驭兽,抛出几只骨器,便有魂兽咆哮一声,腾空朝着程正咏扑过来。
谢定波受伤之后,愈发不敢小瞧程正咏,原本击杀程正咏并且震慑几个小辈的心思也歇了,全力出手之时,便是程正咏也不过勉强抵挡。这还是他顾忌了自己的伤势!而坠星式也只能困住孔轩与微生秋荣片刻而已,他们的加入让程正咏不得不分心应付,众多的魂兽虽然对程正咏无法造成什么伤害,但却需要她花时间闪避。无奈,程正咏只得将刚刚觉醒的小火、程斑启与镇清锦兽放了出来。
几个来回之后,眼看已是不敌,程正咏便生了后退之心。云州想要将自己击杀在此,但她却无需与他们消耗,只需拖得一时便可遁走,此间动静这么大,自有妖修收拾残局。
程正咏打定了这个主意,便再次使出坠星式,唬的三名修士连连后退,停滞了一刻,便将几只灵宠一收,向着第二城激射而去。
一边借力飞行,程正咏一边回过了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树林。
谢定波自然没有被困阻,匆忙出手,水灵气凝成了冰,挟着木灵气而至,便是程正咏在半空中闪避,也无法避开,受了伤。
第二城的方向又出来了两名修士,云州修士也不愿现在便与妖修冲突,自然不能追上去。
谢定波将一团灵气挥在了地上,道:“竟是让她逃走了!”
“你们伏击程正咏?”明弘道脸色阴沉的走了出来,谢定波竟是完全没有发现。
“哼!明弘道,不要忘了是沐仙盟供养修炼你才能够有今日的修为!没有叫你亲自灭杀她便已是看在死去的明宜镜的份上!”谢定波没有能将程正咏灭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