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咏下了楼,便正好见着了慕成真人探查灵根的一幕。
慕成真人结丹多年,名下自然是有几个弟子的,可惜能被带着参与此事的弟子只有一个,正与那一群筑基修士一起下了河。
慕成真人这次想要收的弟子便是这一家的的小女儿。修仙界中没什么男女之别,他下了楼便拉着小女孩的手仔细探查她的灵根,满意的点头,又皱了眉兀自沉吟。
那寡妇见四五岁还不懂事的小女儿被个男子拉着,怎么不急?连忙爬了起来。她不敢拉这个谪仙一般的男子,拽着自己女儿的手便身后塞。大女儿十一二岁,也懂了事情,忙忙的接着妹妹。
寡妇的脸上泪痕和着尘土,十分难看。她不敢骂慕成真人,茶楼中的众人也证明了惹不起,小女儿舍不得,只得一巴掌拍在了大女儿的身上:“你个死伢子,怎么不看着妹妹?若是让人抱走了,看我不打死你!”
大女儿喏喏的不敢说话,眼泪含在眼眶中。寡妇看了又不忍,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打在儿身,伤在娘心。
那些看戏的闲人可不管这一家子吓得吓,打的打都是哭哭啼啼的。不知有谁起哄道:“正好寡妇偷汉子,养的女儿也招男人。若不是她们一家惹了老天发怒,我们这里怎么会总死人?寡妇一张好脸,女儿也不差,兄弟们什么时候去试试?”
众人便是哄堂大笑。
程正咏眉头一横,扫过众人,便无人敢在她的目光下说话,便连寡妇一家也瑟瑟发着抖,不敢言。
慕成真人也被笑声惊醒,厌恶的一挥手,说了那秽言,笑的最大声的那个闲汉便倒在了地上,声息全无。剩余的茶客静了一瞬,立刻拥挤着往外跑。一恨茶楼的门开的太窄,二恨爹妈少生了一条腿。
寡妇一家被程正咏和慕成真人盯着,不敢跑,但瑟缩的却更厉害了。只有她家的小女儿。见坏人被吓跑了,不仅不怕,而且还十分高兴。便是被母亲死死的箍在怀中,也伸了头,睁着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看着程正咏和慕成道君。
程正咏对着小姑娘招招手。小姑娘还想过来,寡妇却抱得更紧了。她便无奈的笑笑,问慕成道君:“慕成师兄,你看这个娃娃灵根如何?”
“只是三灵根。可是我从楼上看着确是不像啊!”慕成真人有些不解。在寡妇被几个粗汉推到了地上的时候,明明在小姑娘身上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程正咏想了想,对寡妇一家道:“你们不要怕,我们是修士。那闲汉没有口德这才杀了他的,与你们无干。”看着寡妇明显放松了一些,程正咏接着道:“我师兄刚才是在给这小姑娘查看灵根,就是看她能否修仙。”
程正咏这样说。寡妇便有几分相信:“你们是仙人?”拉着两个女儿跪了下来:“冒犯仙人了!”
程正咏要去扶,寡妇却不起来:“仙人啊,那些闲汉说的我都不曾做过。镇子周围死人不关我们家的事啊。”
“此事我已知道。你们起来吧。”
寡妇这才起身。终是沉冤得雪,她放松了一些,却也不见高兴:“便是不关我们母女的事情,村子里也呆不下去了。这事说不得就是那几个老不死的搞出来的,逼我们母女去死,夺我们的田产啊。”
失了立足的根基,母女几个的生活便难以为继了。但这寡妇只伤心了片刻便也坚毅了起来:“总算不是把人逼死,我们一家三个不用分开。谢过两位仙人啊!”
程正咏迟疑问道:“你难道不希望你女儿修仙。成为仙人?”
寡妇搂住小女儿,连连摇头:“修仙有什么好?她去修仙,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愚昧!修仙之后便可寿元增加,及至最后飞升得道。寿与天齐,岂是你们凡人可想的。”慕成真人突然插话。
程正咏见慕成真人确实想要收这弟子,想了想道:“不如这样。你们如今也失了根基,便搬到我们宗门下的镇子上,那里也有凡人居住。你的女儿可拜入门中,如此也可相见了。”
那寡妇仍是犹豫不决。程正咏躬下身,柔声问小姑娘:“你想不想修仙啊?”
小姑娘啃着手指头,突然开口,软软的声音道:“修仙了是不是可以打坏人了?”
程正咏突然一笑,点头:“不错。等你成了大修士,就没有人敢欺负你母亲了。”
寡妇叹着气看着小姑娘重重的点头:“那我要修仙,要打坏人!”
程正咏又抬头看寡妇:“你看,你们母女几个在这里也无法生存,不如就随我们到千道宗去。”寡妇想来想去终是点了头。
程正咏一边道:“我也来看看这小姑娘是什么灵根。”一边捉了她的手,半晌也是一惊。她问道:“这丫头是不是某年某月末日某时出生的?”
寡妇一确认,程正咏便道:“难怪啊。”这丫头竟是难得的阴灵之体,三个灵根以水灵根最强,其余两个几乎弱的看不到。
她看了一眼慕成真人,又对寡妇道:“你这个孩子必须修仙,否则多病多灾,活不长久。”人体也是需要阴阳调和的,似这小丫头一般阴灵极重,便容易夭折。同样的,便是修了仙,这女孩子也是极好的鼎炉。因为同样的境遇,程正咏便不由的对她多关注了几分。
听得这话,寡妇也是十分惶然:“这孩子生下来就弱,好不容易长到这么大,三病两痛的从没断过。”似乎这样的体质也是从孩子父亲一系继承而来。这样一番,寡妇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