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数日,燕一诀突然一指前方的城池道:“那里恐怕就是阴魂城了。”
程正咏见着此城,不由就加快了脚步。
距离城池越近,慢慢的也可看到一些修士,三五成群,往来匆匆。见到程正咏一行有金丹修为也并不惧怕,反而都要多看两眼。
程正咏心中就不由的嘀咕:莫非他们与这些邪修差异太大,被看了出来?她看看燕一诀,却是神色自若。好似并不曾注意到一般。
两人来到城门口,城门处吊儿郎当的站着两名筑基邪修,见到程正咏与燕一诀既不行礼也不惶恐,大大咧咧的一伸手。
程正咏不由奇怪。这是做什么?眼见着燕一诀拿出了两块灵石,递给了那邪修,她不由睁大了眼睛。
筑基邪修颠了颠灵石,道:“成色倒好——不过进城费我们可不是论成色,而是论块的!”
燕一诀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好似这是理所当然一般,只道:“我上次到阴魂城还只是一人一块灵石,怎么现在竟增加了?”
筑基邪修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是多少年的旧事了,你莫不是闭关关傻了吧?今日我心情好,看在你的灵石成色颇好的份上好叫你知道。”说着,他手中握拳,拇指一点背后的城池,道:“如今这阴魂城,进城费乃是筑基修士一次一块,金丹修士一次五块。多次出入。多次收取。没事不要进进出出,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程正咏进了城,传声问燕一诀:“这阴魂城的修士怎么如此嚣张,连金丹修士都不放在眼中?”
燕一诀道:“道友不知,能够守城的都是炼魂宗中有些根基的弟子,如此才能得到这样一个有油水的差事。是故,他不会惧怕我们这样没有名声的金丹修士。”
程正咏不由哑然,一个守门的差事竟然也算得上是肥差,还需背后有人才能得到。沧州之穷困,果然可见一斑。
炼魂宗背靠山崖。而阴魂城将炼魂宗围了起来,一面也是临着悬崖,剩余三个方向开了三个城门。程正咏在此城中转了一圈,顿时觉得这是自己见到过的最穷的城市。
城中几乎没有什么建筑。仅有的几座建筑都是炼魂宗所有,且全部都是黄土垒成。这种建筑还不是他曾见过的那种凡人穷苦人家用木质的砖模将粘土做成一块一块的黄土砖,然后砌砖成的土砖房,而是完全用法术一堆了事,全然没有什么美感可言。
除了这些黄土堆成的建筑,其余的都只能被称作了窝棚。乃是用不知哪里找来的一截树干。撑起一块兽皮,便算作一个落脚之处,或者一家店铺了。
因此,虽然这座城池并不比上原城小,但程正咏还是不多时便将它逛了一个遍,与燕一诀汇合了。燕一诀正站在一个帐篷前,见程正咏走了过来,很快便与帐篷里的修士完成了交易。他带着程正咏走到一处空地前,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截两根手指宽的木头和一块兽皮,对她道:“我帮程道友租了一块地和这些东西,这便将帐篷搭起来吧。”说着一指脚下的土地。
程正咏低头一看,果然地下画着六尺见方的一块方格,大概就是燕一诀为她租的地了。而燕一诀就在程正咏旁边的方格里忙活了开来,不一会儿就支起了帐篷,钻入了帐篷之中。程正咏无语的放眼四周,果然见到了许多这样的帐篷,但是也有一些空着的方格。恐怕这就是具有阴魂城特色的旅店了。
程正咏三两下搭好帐篷,也进入其中。
搭建帐篷的兽皮大约是沧州特有的一种灵兽,颇为宽大,只给这个方格留下了一尺宽左右的地方以供行走,更难得的则是它竟然天然的便可隔绝神识,让程正咏放下了心来。
程正咏先是仔细检查了帐篷,确认没有探听和窥视的阵法,这才取出了一块灵麻织成的布,铺在地上,又取出桌椅等物。然后想了想,她找出一只水桶,用法诀装满了水,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
虽说修士可以使用法诀清洁衣物和身体,程正咏结婴之后更是纤尘不染。但在风沙之中走了好几日,若不洗个澡,心里怎么也过不去。洗完了澡,她果然就痛快了,开始盘算接下来改怎么办。
正想着,燕一诀在帐篷外喊道:“程,冯茹快出来吧。”
程正咏出了帐篷,问道:“我们现在出去,帐篷怎么办?”旁边路过的修士嗤笑了一声,道:“土包子,谁会要你的帐篷?”
程正咏盯了他一眼,他喊道:“看什么看,难道还想杀我不成?”
程正咏不理他,只对燕一诀道:“等我片刻。”回身进了帐篷,将桌椅和麻布都收了起来。虽然她不缺这点东西,但邪修们显然是缺的。被摸走了东西事小,就此被当做了冤大头找了上来可就不好了。
出来的时候,那邪修果然还在帐篷外,盯着程正咏的帐篷神色不定。程正咏与燕一诀什么都没说,相携离开。
程正咏一路走着一路低声传音燕一诀道:“这里连个茶楼都没有,怎么打听消息?”燕一诀回答道:“我们装作从偏僻之处来,采买些东西。”程正咏点头,如此在交易之中自然可以向各个店主听来一些动静。
“沧州物资贫乏,更不要说灵石矿了,成色都很差。寻常修士也舍不得用灵石来买东西,多是以物易物。这里的大部分物资与中州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有些还是会有所不同。我这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