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观察了片刻,程正咏正要试探着走近,燕一诀道:“我们东兴界原无魔族,乃是因为空间缝隙才会有魔修从别的小世界来此,如此看来这里便是那楼谒尊来此之处了。
程正咏心中也是如此想法,她对柳毅君道:“你先等在此处,待我与燕道友前去一查。”
言毕。燕一诀便对程正咏一点头,率先走近。程正咏也在身体周围形成一个灵气罩,一步一步走到与燕一诀相距数丈的位置,探头朝着裂缝中看去。
裂缝中翻滚着熔浆。时不时溅出几滴。程正咏闪身避过,只觉这条裂缝与一般的活火山也没有太多区别,但其周围的空间却是极度不稳定,程正咏恍然可以看到一些绝不是此界可以见到的景象:黑色的荒野,堆积的骨山。一轮红月挂在天空。若是一个不小心或许真的会从此界穿越到彼界。
程正咏小心的避开那些景象完整的一块块极小的空间,避过恍若从异界吹来的诡异的风,抵御着那些似乎出自莫名的压力,一步步走出空间不稳定的范围。
忽然,熔岩裂缝中发出一声爆炸声,挤压的周围的空间越加不稳定,从程正咏的角度看去,燕一诀的下肢好似被拉长,要陷入另一个世界一般。程正咏急忙出剑,希望能够帮他稳固住。
却见燕一诀对着她摇摇头。似是再说没有问题。这时候,站在外面的柳毅君突然惊叫一声,便要往其中走。程正咏怕他受伤,便也赶了几步,口中道:“毅君,我们都无事,你快回去!”
柳毅君却似不信,喊道:“师父与燕前辈既是无事便快快出来吧。弟子看着怕的很!”
便是筑基之时对上元婴道君的魂使,他也未曾说过一个“怕”字。程正咏情知有异,快步走出了不稳定的空间范围。
见她来。柳毅君忙指点着燕一诀。程正咏从外看去,果然看到燕一诀形容有异。他的躯体和面貌好似经过了无数世界的折射一般十分诡异。
程正咏不由诧异:“没想到在不稳定的空间之外看到的竟是全不是真实,空间扭曲竟至如斯。”恐怕柳毅君便是看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情形,才会如此吧。
突然。燕一诀扭曲的情形动了动,程正咏仔细看去才知他是在招手。而后,他似是说了什么,声音也被空间所阻隔,听不清楚。
将柳毅君留在外面应该是安全的,不过。这样扭曲的世界寻常可是见不到的。柳毅君既是有这个幸运,程正咏便打算让他亲眼见识见识,自忖还是护得住他。
于是,程正咏带着柳毅君小心的避开一个个空间陷阱,往燕一诀的方向走。便是有程正咏指点,这些小小的空间变动太快,他偶尔也会或是手臂,或是手指穿过空间,便是自己看来也好似丢失了身体的一部分一般,十分有趣。
不过这都是些吸引力不强的无害空间,看起来躯体似是缺少了一部分,实际只是被挡住了而已。而渐渐走近燕一诀,程正咏便带着柳毅君亦步亦趋,路距相同,时间却花了数倍。
站在燕一诀的身旁,程正咏与柳毅君皆是惊呆了。便见身前一个个好似气泡一般的空间从熔岩中冉冉升起。而后渐渐扩大,一个相对于气泡来说好似一粒微尘一般的小小球体出现在了气泡的中央,而后慢慢变大。
气泡中电闪雷鸣,那颗小小的球体有些因此而消亡,有些确是经受了考验,慢慢的变大,而后扩散到裂谷周围那些不稳定的空间中去,小小的球体被隐藏了起来,再也看不到了。
“我觉得我看到了最瑰丽的景象。这大约便是世界形成之初的样子吧。”程正咏道。
“我们东兴界也是如此?最开始的时候只是那样小小的一颗?”柳毅君问道。
程正咏点头:“你读道经,便可知道世界之初便如鸡子,而后混沌乃分。不过,这也只是前人的说法。在我看来,世界最初不过是浩淼宇宙之中的一粒微尘,在众多同类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少数能够渐渐扩大,成长的世界。世界最初,我觉得最先出现不是人,也不是妖,更不是魔族,甚至不是任何一种动物,而是植物。”
这番论调便是燕一诀也不由的多看了她几眼,道:“道经曾言,世界诞生于鸿蒙,你说宇宙倒也可行。道经也言,世界起于爆炸,这熔岩裂谷勉强也合适。不过道经更曾说,乃是始祖劈开天地,而有四方。神人圣物乃生其中,而后有人。道友所持之观点,我却无法苟同。”
程正咏道:“圣人也曾有言,尽信书不如无书。道经所载也只是当时一时之言,而今我们沟通世界不比故人更甚么?道友怎么尽信古人,而不信今日所见呢?”
燕一诀道:“你所说未尝没有道理。不过,若是你可列举出古人一处谬误,我便信你所说。”
程正咏略一思索,道:“古人曾言,天圆地方,中州既是世界。”
燕一诀正要反驳,程正咏举手拦住了他,道:“我却可以证明,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乃是一个球形。”她一指那些初初形成的球体道:“便如此一般。”
燕一诀震惊:“世界不只是中州,不过是古人未尝到过云州、淇州诸地罢了,天圆地方却是古今一致认同之处,道友如何能够证明呢?”
程正咏道:“假设世界乃是球体成立,那么我们脚下所踩的对面便是云州。同样,我若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