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程正咏就向山上走去。而燕一决早在她之前就已经等在山上了。
这是一座不大的山,山上都是青翠的松树,偶尔会有一丛丛的灌木。此时正是秋天,灌木的叶子都落了,只有松树的针叶衬着枯黄的草地显得更浓绿了。枝间时见鸟儿飞来啄食松果,小火快乐的忽前忽后飞在她的身边,偶尔还要去追一追秋虫。
这座山真的不大,程正咏没有用法术,也只花了一刻钟的时间就走到了山顶。
程正咏收了小火到袖中,在身着蓝白剑衣的燕一决面前站定,道:“我来了。”山风吹起燕一决的衣袍,他伸手抚了抚。
燕一决抽出剑:“那么开始吧。”
两人各自向后退了两步。程正咏一抹右手,拿出飞梭,抛出飞梭,梭线立刻飞出,向燕一决缠去。乾坤戒是难的的储存之物,以她现在的修为不一定保得住,好在那朱成本人大概也是同样的想法,整个戒指被做旧,看起来平凡无奇,也不怕被识破,甚至只要精血认主,便再不怕掉落。
燕一决也不用剑去挡,闪身避开,可是梭线也紧跟着他而来。这柄飞梭程正咏用了好几年,也祭练了好几年,用来如臂指使,燕一决若是想仅仅靠着身法避开却是不能的。显然他也看出了一点,手在剑上一抹,挽了个剑花,穿过飞梭,直接向程正咏刺来。
程正咏知道这一剑避不过,将飞梭换到了左手,而右手上多了一面有裂痕的盾牌。浑天盾在程正咏手中涨开,挡住了那一剑。
她立刻收了浑天盾,仍是控制飞梭去困他。却在中途趁着燕一决躲避时,转向困住他的剑。
燕一决试着控制剑,但是却发现剑动弹不了。他干脆松了剑,又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只剑来。
程正咏见此,轻笑了一声,收了他的剑,道:“此剑暂时放在我这里。”
燕一决青着脸不理她,又向她刺去。程正咏不再使用盾牌,而是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件法器,也不驱动它,直接当它凡铁一般,又挡了一剑,见它坏了便直接扔掉。
燕一决见此,收回剑,当头向她劈下。
程正咏却不再找东西抵挡,而是运起轻身术,直接到了燕一决的面前。她轻声道:“困住你了。”
果然早就布下的透明梭线,已经将燕一决牢牢的困住了。
燕一决犹不放弃,指挥剑仍是劈向她。
程正咏叹道:“真是不乖。”收紧了梭线,劈向她的剑就直直的从空中落了下来。
燕一决冷着脸,看着她道:“我输了。”
听得这句,程正咏松开了梭线,将原本收起的剑还给了他。她调笑道:“可使寸寸折,不能绕指柔。”说着将小火放了出来。
燕一决不理她的调侃,接了剑,又从地上捡起了另一把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下山去了。他突然听到一声惊呼,转过头,不见了程正咏。
燕一决走上前查看。却见程正咏从一处洞穴中冒出了头,笑着道:“我在这里。”小火也从山洞中飞出来,落到了她的头上。
燕一决认定这又是她的恶作剧,脸色更加难看,道:“我走了。”
程正咏连忙叫住他,“哎,我不逗你了。我在这个山洞里发现有灵气波动,说不定此处有一个密地,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去看看?”又道:“当然了,我答应过你比完一场就不再跟着你的话是算数的,你也可以不来。”
燕一决走近这个山洞,其实是一个山坑。他凝神仔细感受了一下,确实有灵气波动,不过很细微。他没想到,这个女修虽然修为低于他,但是不仅比试胜过他,连神识也要强过他,不禁有些沮丧。
程正咏得意的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燕一决点点头,略略缓和了难看的脸色:“像这种发现了密地的事都是唯恐别人知道,分走自己的好处,我自认为也做不到冯道友这般。明明我已经要走了,不知冯道友为何要叫住我。”
程正咏道:“这里的灵气波动虽然微弱,但是我不相信你完全没有感觉。而且我若是在你走前都不出现,你难道就不会怀疑吗?既然怀疑了,自然会返回来寻找。到了那时候,就成了你在暗,我在明。你若是对我出手,我就难以防范了。不如邀请道友同去呢,也叫道友记我一个情。”
燕一决却嗤笑:“你难道不会先走了再回来么?”
程正咏装作哀叹的样子:“我为什么没有想到!算啦,还不知道里面怎么样呢。说不定什么都没有,也说不定里面有很多机关,很危险,我一个人去会被困在里面呢。”说着想起被困在前面山谷里的经历,决定也不后悔了。两个修士,就算被困住了,也不会那么无聊。说着想起一直陪着自己的小火还在袖子中,把它放了出来。
小火得见天日,对主人两次三番将它收起来的行为十分生气,飞到她的头上,开始扯它的头发。自从学会这一招,它只要生气了,都会和程正咏的头发过不去。
燕一决低头暗笑,道:“好吧,我就承冯道友的情,一起一探这密地。”顿了顿又道:“你我先下山安顿那两个凡人。”
两位修士下了山,令两名车夫去前面镇上等他们。若是一个月之后还是没有出现,就不必再等了,拿着定金随便去哪里都可以,先前的协议作废。
安顿好车夫,两人便从山坑处挖起。程正咏手中正好有一把铲子,两人轮流挖了几天,终于感觉灵气变的浓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