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陆丞相叩首,却说不出什么。
“好!”徽帝快活地拍了下手,“豫丫头说得好,陆丞相你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该罚!”
陆丞相只得闷闷道:“是!”
冉子豫满意地笑笑,“陛下!陆丞相说得对,罪女成为太子妃的确有辱皇族尊严。”
“豫儿”轩辕承疑惑,低声唤了一声。
“众所周知,南蛮棘手。慕容将军与厉将军身经百战,八年都攻不下。大哥哥二哥哥初出茅庐,考虑不周,留下祸患,该罚。可眼下用人之际,慕容将军与厉将军镇守边关,靖安候年老”冉子豫抬起头,“豫儿希望陛下能给我冉家补救的机会,只求平定南蛮,家人安好。如此豫儿方可堂堂正正成为大越太子妃。”
轩辕承作出思索状。冉贵嫔昨夜得了消息便来求过他了。
冉子豫添了一句,“冉国公府幺女冉子豫以性命起誓,若我冉家不能平了这次南乱,该诛三族就诛三族,我也不会苟活侮辱皇族。”
百官震惊。陆丞相也不再有异议。
徽帝终于点了头,沉沉道:“豫丫头,话说得太狠不留一条后路,容易出事。”慵懒打了个哈欠,“到时,只要你求朕,朕便留你一条命。”
轩辕承发觉不对,却见冉子豫已经谢恩。
当晚,冉子豫回到凌云阁,拿了些东西,交代辛奴她们安心等她回来,揽月楼那边万不可去。
“小姐!小姐!”
冉子豫披着血红的斗篷,斗篷下的白裙随着轻盈迅速的脚步泛起花瓣般的涟漪。
府邸外的厚雪地上,陆管家带着几个仆人正牵马出来。
冉世苍望着飘飞的鹅毛大雪,已然出神。司夫人红着一双眼细细交代冉子靖与冉子铭照顾好自己。
冉子豫却笑了。六年前她被丢在这里,那时也是这么一个大雪天。
“豫丫头,你?”冉世苍看着冉子豫虽披了厚斗篷,却仍是一身轻装,腰上缠着的断月鞭闪着光泽。
“豫儿也要去。”冉子豫笑着道。
“胡闹!”冉世苍震怒。姑娘怎么能上战场呢?且这本来就是他两个儿子的错,前去补救已然不光彩,而今一个姑娘也要跟着去,岂不是叫他们更没有面子。
冉子豫认真道:“豫儿怎么胡闹了!豫儿为什么不能!且豫儿去南蛮不只为了国公府,还为了太子殿下,豫儿想风风光光地嫁给太子!”
冉世苍眼看着满脸倔强的冉子豫,被她的率直气得有些说不话来。心飘去到了一片漠漠的黄沙,红衣妩媚女子纤细玲珑的手臂修长,断月在她手上挥着,黄沙漫天。她的秋水长眼弯成了明媚的月牙状,鞭子一抖,将他卷到了她面前,红唇贝齿,说出的每个字都挠着他的心,“阿苍,你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南宫芷的!”
芷儿!
良久,吐出几个字来,“不许去。”毕竟是他与芷儿唯一的骨血。
冉子豫苦笑,“豫儿早得了徽帝同意,所以父亲的话没用。”
“你!”冉世苍高高扬起掌,迟迟没有落下。
“你打啊!反正我娘不在了,从前大娘欺负我,如今连父亲也要打我!”冉子豫说着,面上仍一副毫不服输的神情,淸妩长眼里泪光莹莹。
冉子铭见事不对,便将冉子豫拉走了,“小妹妹”
冉子豫拉着冉子铭同上了一匹白马。说来惭愧,自己不会骑马,记忆里冉子豫是会的,但那时还小,这么多年了,又没有练过。突然骑马,风险很大啊,小命重要小命重要。
“既然父亲厌恶豫儿,不如我们兵分两路,豫儿与二哥哥,父亲与大哥哥。”说罢,一挥马鞭,白马嘶鸣,疾奔起来。
“铭儿!铭儿!我的铭儿啊!”马蹄踏雪轻扬,司夫人追了几步,跌在雪里,冉子柔悠悠上前,扶了一把。“老爷!你快把铭儿追回来呀!这等大事容不得那小贱人胡闹啊!”他的铭儿为副将,兵力实在太少。
冉世苍无奈地摇摇头,“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