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倾野脸色大变,惊叫着慌忙闪躲。
却被那男人直接摁倒在地,一阵拳打脚踢。
“放开我妈!”
向毛毛嚎哭着飞扑到肖倾野身上,试图阻止。却阻止不了那男人的动作,反而让肖倾野把他护在身下,承受着来自男人的虐待。
苏昕棠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傻愣在那,直到她突然从魔怔中惊醒,慌忙大喊:“住手!快住手!”
男人根本不听,那张狰狞的脸好似恶魔般。
苏昕棠气极,顺手抓起土碗,对准男人的脑袋重重砸下!
啪啦!——
伴随碗碎的声响,男人惨叫一声,总算停下了虐打,慌忙伸手护住脑袋。
凶横一回头,对上苏昕棠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儿,当即眼前一亮:“哟呵!原来家里有客人啊,居然还是个小美人儿,来来来,陪哥哥我喝两杯。嘿嘿嘿……”
向红此人的德行,上辈子的苏昕棠就领教过。
再度对上这个人渣,她丝毫不怕。
顺势抄起一旁放置的扁担,往胸前一横:“大姐你别怕,肖大哥说了,这人渣若是对你好,也就罢了。他要是敢欺负你,等他这次回家,就直接一枪崩了他!”
肖大哥?
向红不怕别人,唯独怕肖凌飞。他忘不了那一次,一向自认为蛮横的他被肖凌飞压着吊打,此后再听见肖凌飞的名字就打心底升起一股惧怕来。
“他敢!”
向红慌忙四下看了看,没看见肖凌飞的影子,色厉内茬的呵斥,“你她妈的是谁啊?我家的家务事有你说话的份?别以为搬出肖凌飞,今天就能蒙混过去。惹到我向红,就算你倒霉……”
“我是谁?告诉你,我是大姐的娘家人!”
苏昕棠威胁着,“你要不信,大可以试试看。这次肖大哥休假,可是特意来给大姐撑腰的。等后天他过来了,让他知道他的厉害!”
她脸上的笃定让向红心里打鼓。
“来就来,看谁怕谁!”
他死鸭子嘴壳子硬,却担心肖凌飞真的冲出来,直接脚底抹油,溜了。
“大姐,你起来。”
苏昕棠把肖倾野从地上扶起,不过片刻,肖倾野的头发乱成了鸡窝,鼻梁下还挂着一管鼻血,抱着向毛毛,母子俩都抖得像筛糠。
“大姐,你别怕他!这样的男人拿来做什么?等肖大哥回来,让他替你出头。”
离婚,这婚坚决得离!
苏昕棠被气坏了,也恨得咬牙。
都忘记了眼下自己的身份,心头暗自替她作了决定。
上辈子的她拖着痴傻的向毛毛,每天起早贪黑活得好像一条狗一样累。还要遭受向红不定期的拳打脚踢,ròu_tǐ饱受虐待,心灵也饱受摧残。她也劝过肖倾野离婚,那时的她却顾及痴傻的向毛毛,一直强忍着不肯离婚,最后把向毛毛的命,和她自己的命都葬送到那个人渣手里。
事后,上面虽然下来调查,却查无实据,那个杀人凶手也一直逍遥法外。
那时的她没本事帮肖倾野讨回公道,等她衣锦还乡再来骑龙坡想替她报仇调查当年之事时,才知道向红早就被肖凌飞亲手送进了监狱,几十年漫漫监狱生活正等着他。
即便如此,两条鲜活的生命,却再也回不来了。
想起这些过往,苏昕棠就恨!
人渣、qín_shòu!
肖倾野仔细检查向毛毛全身,见他没有受到伤害,这才松了口气。却黯然摇摇头,“他终究是毛毛的爸……”
苏昕棠憋屈,真心憋屈得慌。
却又无可奈何。
肖倾野有多固执,上辈子的她就领教过。
“行吧,咱们先不说这个。你的伤,不要紧吧?”
鼻血好像怎么都止不住。
“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男人打老婆嘛,村里好多人家都这样,我都习惯了。”肖倾野无所谓的笑了笑。
却扯动了脸上的伤,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这时代的人很少离婚,尤其在农村,虽然现在提倡婚姻自由,可村里谁要离了婚,女方也会受尽了白眼,尤其是孩子,更会成为父母离婚后的牺牲品,被村里的瞧不起。
更何况,现在农村很多人都认为,男人打自己的女人是理所当然的,没有几个女人会因为被自己男人打,而离婚。
这样的社会现象,苏昕棠也无力改变。
有了这样的小插曲,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
苏昕棠把带来的一包红糖和一块蓝布拿出来,额外还拿了三十块钱,一并交到肖倾野手上。
肖倾野慌忙推辞。
苏昕棠却霸道地往前一推:“给你你就拿着!这些钱,是肖大哥托我带给你的家用,你可要收好了。这块布,你留着给自己和毛毛做件衣裳,免得等肖大哥回来,还看见毛毛光着腚,不得心疼坏了?”
听说是弟弟给自己的钱,肖倾野推辞的话终于没说出口。
“该花的就花,别心疼钱。”
苏昕棠这才起身告辞,临走时还是不放心,又特意交待着:“要是有事,就来找我。我就住在山那边,你找下乡的知青一准能找到我。”
“苏姐姐,你、还会来吗?”
向毛毛怯生生地看她,眼底充满了希翼。
“会!”
苏昕棠肯定道:“说不定,下次会和你舅舅一起过来哟!”
想来,她下次过来时,肖凌飞也该到了。
这话让母子俩都兴奋了。
肖倾野把留下的小鱼仔包好,又捡了半篮子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