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神机营地。
一大群着红色军服荷枪实弹的军人围在神机营议事堂外,堂里更是气氛紧张。
憨子额头青筋暴起,眼睛突出,死死盯着对面坐在椅子上的瘦小武官。
那武官也气势汹汹的回瞪着憨子。
“你们竟敢抗旨?”三子坐在主座上,眼睛盯着自己手上摆弄的手雷,慢慢的说道:“虽然如这位大人说的,这不是圣旨,但同样的密旨能调动两位提督大人,这份却不能调动大人你,这就让我纳闷,大人你莫非比两位提督大人官位更高?”
那武官腾地站起,身后的侍卫也随之一动。
“上差大人有所不知,两位提督大人只有密旨才能调动,若两位大人不在营里,下官只听令于圣旨而不受密旨节制!”
三子不禁一愣,好半晌才道:“这是什么道理?”
“这是成祖爷定下的规矩,至于原因,下官也不必说与上差听。若是上差要下官交付兵权,那下官也只有抗命行事!”
“很好!”三子抬起头,笑了笑说道:“那就请大人带我等去校场,检阅一下神机营可好?”
“上差这般说,下官敢不从命?”那武官忙伸手延请,对旁边一侍卫说道:“集合队伍于校场。”
一侍卫应诺而去。
三子站了起来,边往外走便问道:“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下官蹇直。”
“哦,原来是蹇大人。”三子笑了笑说道:“大人见密旨不肯领兵出营,一定要见了圣旨才肯出营,若圣旨要大人带兵去捉拿两位杨内阁,大人当若何?”
蹇直脚步一顿,随后继续步行,抱拳躬身对内城一揖。说道:“谨遵旨意行事!”
“不辨好坏?”三子诧异的问道。
“若是旁人这般说,下官定当捉拿问罪。”那蹇直有些愠怒的说道:“既是上差这般说,下官只当未曾听见!”
三子毫无觉悟。继续问道:“大人当若何?”
“既是旨意,哪有坏事之说?”蹇直停住脚步。愤愤的说道:“还望上差不要开这种玩笑!”
走到外面,却见外面围着的一大群红色战袄火枪兵正在撤去。
蹇直傲然的仰起头,说道:“好叫上差得知,这些战兵都是全营佼佼者。”
“哦?是么?”三子不置可否。
蹇直见对方漫不经心,心里顿时火起,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默默的在前引路。
来到营东校场,只见全营五千人分三个阵列安静的站着。
走上看台,三子望向火枪林立的步兵方阵,不禁深吸一口气!这么多火枪聚集在一起列阵。真是有气势啊!
蹇直傲然的踏上一步,对三子说道:“上差,可否让枪兵们操练一下?”
三子点了点头。
蹇直从案子上拿起一面三角红旗,朝下挥动。
顿时卡卡声响起,三千余名火枪步兵齐刷刷的迈出阵列。左转向射击场而去。
“不能站在这边射击么?”三子故意问道。
“太远了,上差大人。”蹇直忙躬身说道。
“是么?”三子笑道:“让他们停下了,看我卫兵演示!”
蹇直大吃一惊,他开始就看到这位上差的卫兵也背着长枪,只是那枪怪模怪样的。让他顿起轻视之心,此时听到这位上差如此托大,他不禁有些迟疑。莫非他的火枪真有什么厉害之处?他点了点头,朝下面挥了两下旗子。
步兵方阵顿时停住脚步,转身望向这边方台。
“江子,出来射一枪给蹇大人看看!”
三子身后的特种兵江子应声而出,走到台边,单膝跪下,托起狙击火枪,向演武场那边的人形靶瞄去。
蹇直不禁大吃一惊。就在这台上射击?这可是有三百步远!
砰的一声清脆的枪响,一缕青烟腾起。
步兵方阵中一阵骚动。
蹇直忙拿起一面蓝旗摇动,只见方阵中跑出一人,到演武场那边去看人形靶。
不一会儿,那边人形靶旁打起旗语。
蹇直不禁牙疼般嘶了一口凉气。不可能!这么远怎么能命中头部?还是从眉心而入!他不禁向那侍卫手中黑黝黝的火枪望去。
三子笑了笑,说道:“蹇大人,这枪如何?”
蹇直尴尬一笑,忙躬身说道:“此枪射程比我等手中火枪远出一倍有余!”
“蹇大人要不要看看这个东西?”三子一扬手中的手雷,说道:“这宝贝可比你们的霹雳火好多了。”
若是没看过刚才的射击,蹇直定会认为这位上差在说笑,可现下他可不敢这么认为。
“拳头大小的东西有如此大的威力?”
见他半信半疑,三子一拉引线,将手雷向台下一辆厢车掷去。
轰的一声巨响,方台摇晃了一下。蹇直和另几位官员顿时脸色苍白。
“去看看?”三子脸色如常的说道:“蹇大人定会大开眼界!”
蹇直一听,忙跑到方台边,盯着那边的兵车望去。却见厢车已经被炸散,连车辕都断成了几节,更不用说厢车上的挡板了。若是扔到方阵中,恐怕一下子就要撂倒三四十人!
他脸色苍白的慢慢回到台中,嘴唇颤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三子笑了,很愉快的笑了。说道:“蹇大人,这种手雷,我们这来的十四人每人有五颗,火枪子弹有一百五十发。这方阵离这将台恐怕远于一百五十步吧?他们的火枪能射到这台上来么?应该是不能,可我们却能随便击中他们!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