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童航一行人日夜兼程赶到了顺圣川东城。
见一支黑衣和红色战袄夹杂的军队来到城外,顺圣川东城的知县早已将城外百姓迁进城内,四门紧闭,连吊桥都已拉起。
童航和靳良率兵马来到城外一箭之地时,城头早已严阵以待。除了不多的守城兵卒外,连县衙的衙役和青壮百姓都拿着棍棒上了城墙,虎视眈眈的盯着城外的自己等人。
“教官,待属下去痛骂那狗眼不识泰山的县令!”郝天扬呛啷一声,抽出佩刀,对童航躬身道。
童航摇了摇头,说道:“这位县令做得对!是一位合格的县令啊!在不明对方军队身份的情况之下,紧闭城门严阵以待是最好的做法!”
郝天扬不禁一愣,这样还好?
靳良点了点头,躬身问道:“教官,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走是留?”
“后面情况如何?”童航没有说是走是留,反而问起后面的情况。
靳良一听,忙禀道:“那也先见我们不入大同,只留下一名万夫长和部分后军奴隶围困大同,自提中军追赶而来,如今距我军只有四十里。”
童航点了点头,笑道:“也先倒也听话。好!既然他紧追不放,我们也马不停蹄的迅速遁去!走!过深井堡去保安州!”
靳良迟疑了一下,鼓起勇气说道:“教官还是要将也先引到土木堡?”
童航点了点头。没有言语,提马转身,向后面奔去。
郝天扬一见。忙招呼一声,众亲卫纷纷提马赶去。
靳良不禁有些奇怪,为什么皇上硬是要将也先引到土木堡去?见童航走了,忙急令通信兵传令,催动飞鹰军启程,去深井堡……
石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坐在武进伯朱冕左手位置的李九一。越看越觉得不似朝廷中人。
“石将军莫非认识李某?”李九一见石亨望着自己不动眼珠子,心下也是好奇。遂开口问道。
一听李九一如此问,武进伯朱冕也是好奇。按说这两人不可能认识,一个是边军老将,一个是京军新秀。这新秀可算得上真是新。上半年听说京师有这么个人,下半年战事发生,就领军来边。不管怎么看,这两人应该是没有见过的。
见李九一问起,知道自己过于唐突,石亨忙端起酒杯说道:“石某不曾见过李将军,只是今天见过李将军的军威,在下心里有些羡慕。来,来。李将军,石某敬李将军一杯。”
李九一见石亨如此说,遂不在意。忙端起酒杯,笑道:“石将军也是英雄了得,累积军功至此,李某也是深为叹服。好,李某就与石将军满饮此杯。不过末将不敢后面再不敢饮,瓦刺大军在城外围困。末将得小心提防。”
石亨忙道:“使得!使得!那石某先干为敬!”说完饮尽杯中酒。
李九一一见,忙饮尽自己杯中酒。
“好!”武进伯朱冕高兴的说道:“不饮酒那就吃菜。李将军奉圣旨来此协助本伯,本伯也是高兴异常。如今,石将军归来,大同将稳如泰山。皇上大计定能成功!”
石亨不禁一愣,大计?什么大计?自己昨天就回来了,武进伯怎的没想自己提起过?
将石亨一脸疑惑,武进伯朱冕遂向他仔细说起圣旨中的安排……
为了追赶南蛮子皇帝,也先将蓬帐车留在大同城外,换乘奔马。多年不骑马,这次日夜追赶也让他吃不消。乘着喂马补水的功夫,也先与手下大将在官道林边闲走。
扎尔巴在前面紧紧咬住南蛮子皇帝不松口,自己提中军距扎尔巴不到十里。有前面博尔斤腾伯遇袭一事在,他也先也不敢离扎尔巴太远。柘林率领三万人马围困大同,敦促粮草,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知博尔斤腾伯那家伙缓过劲儿来没有!给他点甜头,让他押运粮草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
一匹探马飞奔而来,见也先等人在路边林子处,忙翻身下马,跑了过来。
“何事?”见也先在沉思,没有动静,旁边的拓僖忙问道。
喜宁在远处,忙凝神细听。
“报,扎尔巴豪帅禀报,南蛮子皇帝在顺圣川东城没有歇息,直奔保安州方向而去。”
见探马没有走的意思,拓僖忙问道:“还有何事?”
“豪帅不知该追还是打下顺圣川东城,请太师示下。”
这事就不是自己能做主的,拓僖忙扭头望向也先。
也先抬起头,脸上毫无表情,问道:“确定南蛮子皇帝去了保安州方向?”
“回禀太师,豪帅安排了大批探马吊在南蛮子皇帝后面。我们探知,那支大明军队只有五千多人,豪帅想等他们歇息追上去活捉南蛮子皇帝。可他们狡猾异常,而且火器厉害,豪帅一直不能得手。他们一直向保安州方向直奔而去。”
五千人马?真是天助我也!也先脸上浮起笑意,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大帅,本太师将催军,你们不必体恤马力,全速追赶南蛮子皇帝。若能活捉最好,不能活捉,割下头颅也行!去吧!”
那探马一听,应声急转跑走,牵马上路,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太师,死皇帝……”,旁边拓僖忙急急的说道。
也先抬手止住他的话头,说道:“能活捉更好。他们只有五千军,扎尔巴虽有万兵,可你别忘了博尔斤腾伯当时虽然不是万人,可也有六七千人。一旦接战,想活捉,你认为依扎尔巴的脾气,能活捉么?”
拓僖一愣,想想也是。扎尔巴敢打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