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沁心从袖口捏出一片绿叶递给吕蒙,吕蒙接过来不明做什么用的,“分成两半,你我一人吃一半,”
吕蒙照秦沁心吩咐做了,原来秦沁心为人有洁癖,特别是对入口的东西,要求相当严格,饭后睡前都要盐水漱口,接吻这亲密行为更是,但二人情到浓时,要去漱口实在扫兴,聪明如她便改吃薄荷叶,更方便实用。
吕蒙吃了薄荷叶,还不知做何用,秦沁心却有了力气,主动仰头吻住吕蒙,与上次一样,吕蒙又呆成了木头,周瑜一旁怔怔看着,不知什么莫名情绪在心口起了一团无名之火。
本以为女子做戏是为自己,尚情有可原,没想到却是自作多情,既然如此,此女何不直接去讹吕蒙,偏偏撞倒在自己马下,害自己杀了爱马,落人口舌,留下是非,反成全这一对,白做了“冤大头”。
周瑜但想计较,又说不出口,并且还有要事在身,闷气出房,命人速备马车准备去澤军府回禀兵符失窃之事。
周瑜心事重重经过凤鸣门撞见一位美人伫立在明廊檐下倚着红柱,周瑜便做没看见,径直要穿门出院,美人移步上前主动给周瑜屈身请安。
“怎么了?”周瑜目无斜视问道。
美人怯怯道:“方才奴家闻谢飞受罚,要被驱逐出府,不知是因何事惹怒了哥哥?”
原来这位美人就是被世人追捧,此次武魁大赛的主角,绝色墨染。
但见其袅袅婷婷杨柳身,冰肌雪脂美人皮,星辰点目动人意,花蕊绽唇轻絮语,云鬓红腮惹花妒,仙女落凡不染尘。
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就是南飞大雁瞥见也要飞低偷看一眼,睡中木槿撞上都要默默收色不敢争艳。
但周瑜对如此美色却视若不见,面若冰霜,“姑娘家应当安守本分,不该问的别问,你还嫌给我惹的麻烦不够?”
墨染被这一句羞得无地自容,双目含愁,低下头如躬身小兔,孱弱身似雨中海棠,虽心中委屈,但还是暗自忍耐,毕恭毕敬退下,生怕惹了这位哥哥不高兴,急急躲回自己闺房,看着桌上一盏花开正艳的秋菊,悲从中来,扑在衾枕上,呜呜咽咽哭泣不绝,却是个水做的美人,多愁善感的心思。
周瑜也知墨染少不得要回房去哭一场,习以为常,径直出府,马车还未备好,暂且驻足等待,“将军,将军”
周瑜回头见一辆马车从巷口赶来,车窗外露出一个戴着进贤冠的脑袋正对他急急叫唤,因周瑜耽搁太久,议事堂中众人都等得不耐烦了,吴候便安排鲁肃来催催,鲁肃是得周瑜举荐入仕,二人互为知己,若真是最坏的结果,也还有商榷的余地。
吴候冷静下来,也不想将此事闹开,到时君臣二人都下不来台面,他现在只要一个说得过去,不至于让他颜面扫地的说法,拿出来给世人一个交代。至于真相如何,暂记在账上,日后再作计较。
鲁肃不及马车停稳从车上跳下,跑至周瑜身边,神色匆匆问道:“公瑾,怎么去了这么久也未回,是出什么事了吗?”
周瑜木着脸道:“现在不就去回了吗,还需你跑这一趟来催我,难道担心我‘畏罪潜逃’不成?”
鲁肃知周瑜多心了,马车此时赶过来,周瑜欲上车被鲁肃拉住,遣退了赶马小厮和侍军:“公瑾,到底如何,兵符可还在?”
周瑜道:“不在了,已被贼人偷了。”
鲁肃打了个惊战:“真的假的?公瑾莫要玩笑,”脑门已吓出虚汗。
“真的。你奉旨来问,我岂有欺君之理?”周瑜倒是镇定,他越镇定,鲁肃越慌张。
“这,这,”鲁肃急得跌脚,“这可如何是好?”
周瑜道:“你再大点声,还怕别人听不见?”
鲁肃忙掩口,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公瑾,现在该如何是好?”
周瑜道:“还如何是好,自要如实上禀,兵符丢失,非同小可,想瞒也瞒不住。但看吴候做何决断,按律丢失兵符,是杀头之罪,就算吴候宽仁,免了我死罪,活罪也难逃。军中不可一日无将,你快去请程普将军,接替我大将军之位。”
“公瑾,这话从何说起?”鲁肃不晓周瑜怎还有心思玩笑,“就,就没有一个折中的法子?”
周瑜深深望了眼鲁肃,“兵符都弄丢了,”周瑜语坠铅石,“我还有什么脸面想个什么折中之法逃避责任?”说完招招手,让小厮过来赶马,“子敬,事已至此,多虑无用,走吧。”
周瑜自知前途凶险,但在身败名裂和江东安危的抉择中,他会毫不犹疑选择保全孙氏大业,这是他对兄弟的承诺。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言出必行,行则必果,忠义两全是周瑜对自己的苛求。
鲁肃悻悻然退回自己马车,忧心忡忡看着周瑜,他知吴候不会杀周瑜,但对于周瑜,死并不足惧,英雄名声与丈夫之志才是他生死不可撼动的底线。
周瑜踏上车板,掀开马车毡布,眼角闪过一抹红色,猛然抬头,马车已被人捷足先登,方才那位重伤在床的红衣姑娘坐在车内,周瑜一愣,看红衣女子满面春风,笑语晏晏,这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病态。
周瑜心中明了,果然不出自己预料,此女方才是在做戏。周瑜不动声色进了马车,与女子对视,女子嫩白的脸被笑容充盈得饱满可人,如一轮银月,毫不吝啬的将爱慕情丝洋洋洒向自己。
周瑜对这种眼神并不陌生,但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