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醒来,他在秦沁心厢房内休息了一夜,睁开眼已是日上三竿,心口还在隐隐作痛,吃力的想翻身起床,见胸膛上搭着一只纤巧玉手,猛然回头,秦沁心熟睡在侧,昨日与他同床共枕一夜。
周瑜也不吃惊,自己晕厥被秦沁心趁人之危也正常,细细端详秦沁心眉眼,灵巧可爱,若真这么安静不闹人就好了。
周瑜喉咙干咸,忍不住咳嗦几声,吵醒了秦沁心,秦沁心手抚慰胸膛关切问:“你没事吧,心口还痛不痛?”
周瑜自己袒露着胸膛,秦沁心也只有贴身内裙,昨日自己人事不知,二人应不可能发生关系,但一男一女同塌而眠,也是极不成体统的事。
事已至此,还能怎样,周瑜对秦沁心的调戏已然有些麻木了,女子自己不尊重,就是柳下惠也难保清白名声。
秦沁心道:“你这几日是不是时常觉得胸闷气短?”
周瑜点点头,“我昨日帮你检查了身子,你胸腔处箭伤,泄了元气没好好恢复,昨日急火攻心,引起心绞痛,若不是我及时施针,你那口气缓不上来,就去阎王殿报告了。”秦沁心故意将事情说得严重,周瑜点点头,那是去年攻打江夏不幸被流箭射中胸口,自己仗着身子过硬,军中事务又繁重,没遵医嘱休养三月,只一月便硬撑着操持军务,的确大意了。
秦沁心温柔笑道:“你放心,我会帮你施针将你胸腔内淤血清除,再用药调理,补回元气。不出一月,保证你身体无恙。但现在你要听我的,不可动怒,不能操心,还要戒酒戒色,”
周瑜道谢,依然双眉紧锁,秦沁心伸出花瓣柔嫩的手指轻轻将他双眉间的川字纹抚平,二人咫尺之间,居然没有陌生和尴尬感,倒像做了多年夫妻,十分平常。
“东吴现在内忧外患,你又家无宁日,我知道让你不要烦心是不可能的,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身子,”秦沁心真心实意道,“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要我怎么办?”
周瑜微微点头,起手揽秦沁心入怀,“我知道,你心里有你家主公,有手下万千将士,有锦瑟姐姐,有小乔,有你的孩子,你就是七窍玲珑心也周转不灵,”秦沁心的善解人意让周瑜难受,引起心痛,眉头皱得更紧了,“但你放心,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同你共渡难关,我永远是那个十年前的小女孩,一如既往的爱着你。”
周瑜听秦沁心如此懂事,如释重负卸下重担,整个人舒坦了,二人正浓情蜜意,“将军,将军···”
周瑜朦朦胧胧睁开眼,于正在床边守候,原来是做了一场好梦,心中怅然若失。
“怎么样,醒了吗?”秦沁心的声音,周瑜是luǒ_tǐ在床,衣服不知被谁脱干净,忙将被子拉紧,不透出一点缝隙。
“将军,你胸腔那处箭伤,泄了元气,因没好好恢复,一直存在病根,昨日急火攻心,引起心绞痛,若不是师姐及时施针,将军就危险了。”于正心有余悸道。
秦沁心走过来,出手就要掀被子,周瑜紧紧拉住:“你做什么?”
秦沁心憋住笑道:“昨日跟你施针时我早看光了,还有什么害羞的?”
周瑜又羞又臊,于正红着脸在旁劝解道:“将军,行医之人,无男女之分,只有医者和病人之分。”
“快把被子揭开上药,别磨磨蹭蹭的,”秦沁心命令道,哪有梦中半点温柔模样。
于正悄声问:“师姐,伤口只在胸部,被子不用全揭了吧,免得将军难堪。”
秦沁心隐忍笑意道:“哼,谁稀罕看似的,”
周瑜极不情愿的将胸前被子揭了,秦沁心手按压伤处,新旧疤痕错综叠加,“你干嘛?”周瑜紧张握着秦沁心手质问。
“怎么,害怕了?”秦沁心从医多年,对病人心态了如指掌,这是在她的主场,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大将军,都要乖乖听话。
周瑜不怕上药,怕的是秦沁心乱来,于正一旁道:“将军放心,我师姐虽然喜欢胡闹,但在医人治病上,从不含糊。”
秦沁心手上拿出一个黑色瓷瓶,这是她用银斑蛇毒液制成的“除疤药”。
秦沁心用棉花沾湿青绿色药水,提前告诉周瑜:“可能有点痛,你忍忍,”药水涂抹在胸部疤痕处,伤口就如被人重新剥开肉片,再洒上一层盐,痛的周瑜青筋暴露,紧咬牙关发出低沉的野兽嘶吼声。
秦沁心忙让于正来上药,自己坐在床前,用手勾住周瑜脖子,两手为他按住头部穴位,周瑜痛感立减不少,“没事,没事,很快就好了,忍一忍。”秦沁心像母亲安抚幼儿,周瑜感觉到踏实的安全感。他知道只要秦沁心在身边,必然会保他周全。
周瑜目光专注于秦沁心的细长白颈和尖俏花颚,想着梦中那个温柔懂事的秦沁心,心中起了莫名的冲动。
秦沁心突然低头,眼转秋波,二人眼神对视间闪过一刹那火光,虽周瑜立即遮掩,但依然被秦沁心捕捉到。
于正为周瑜涂完药水,秦沁心亲手为他包扎,肌肤亲近之间,周瑜更是难熬,一直隐忍,好不容易熬过去,闭目凝神让自己收敛心思。
“等七日后拆了纱布,我做好草药膏,每日涂抹两次,疤痕可去。”秦沁心道,“你放心,草药膏没药水痛,这个蛇毒药水是腐蚀伤疤,让肌肤重生,草药膏是助你新生的皮肤恢复。”
周瑜才知这是在帮他去除胸前难堪的疤痕,他并不介意,但秦沁心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