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塞纳河,你把杏仁和罂粟
像硝烟一样抛撒,在巴黎
充满阴霾的上空。你谨慎地,让词语
碾过城市、梧桐和人们的眼睛
并越过战争留下的骨灰瓮和弹坑
停留在绯红的记忆凹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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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人,是鬼,是丧尸,只要是尚光本人,那她就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满足了。
熟悉感扑面而来。
四目相对,依旧相互端详着,一下子却是难舍难分,君临爱看着眼前的俊颜,怎么都看不够,泪水又来了,君临爱情不自禁捧起了面前这张脸,仔细端详。
而男人也并不排斥她的触碰,很奇怪,这三年,别人触碰会令他方反感,但这个陌生女子的触摸,却是能触摸到他的心脏的感觉。
于是他任由她触摸自己的眉骨,鼻梁,眼睛,嘴唇。
“我是你妻子。”君临爱哽咽的哭泣着,但泪水都是欢喜的,一边流泪一边诉说,解开脖子上的细项链,取出那一枚公主方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
无名指上的粉红公主方戒指,当年的求婚戒指,在她手上熠熠生辉。
而君临爱看见,男人手上却没有戒指,三年了,想也知道有谁拿走了,是那个隐瞒了坤塔还活着的消息的女人。
但此刻,男人没有注意到她的戒指,而是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割痕,很粗的一条愈合的痕迹,可以想象当年君临爱自杀的时候,有多惨烈。
“这是……”男人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莫名的陡然一阵痛楚。
“没什么,尚光。”此刻的君临爱,心里是欢喜的,痛苦的记忆不想再提,“三年了,你还活着,我也还活着,还能活着见面,真不容易。”
女孩哽咽着。
“失忆了是不是?嗯,是因为你受苦了,我们慢慢来,失忆了找回记忆就行了,如果找不回来,重新相爱就行了。”
想也知道,他活着却不来找她,只是因为他记不得她了。
失忆了再找回来,找不回来,咱们就重新相爱。
这是君临爱对于爱人失忆的应对方法。
那一刻,男人千回百转,只觉得心里一阵很是满足的痛楚,仿佛,有什么东西,回归了自己的身体,仿佛流浪了很久很久的灵魂,找到了家的归宿。
君临爱再一次拥抱了男人,而男人,一手打着伞,一手,也慢慢地,慢慢地,拥抱住了君临爱。
他们矗立在米拉波桥上,很久很久。
桥头,阿波利奈尔的铭文被雨水打湿,潺潺流动的塞纳河上,雨水落进河里,飞溅起无数细小的涟漪。
米拉波桥,城市,梧桐。
“那你现在叫什么名字?我是说总不能一直叫你k。”
“闵懿宸。”
君临爱点点头,“和我想的一样,闵慧娴女士找回了他的儿子,自然会叫这个名字。”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君临爱。你以前叫我小爱。”
“哦,小爱,小爱……小爱……”
阴天,淅淅沥沥的小雨,四周潮湿,雨洼在地上形成一面水镜,镜像复制了城市和梧桐,脚下寒冷。
闵懿宸为君临爱撑着伞,两人久久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