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的话,让吕布的表情逐渐凝固了,“恐怕,时间来不及了!斥候一来一去间,即便速度再快,成廉诸将的兵锋已至谷罗城……迟了,迟了!”
吕布的话,令李儒微微沉默,沉呤半晌后,“即便是加速行军,我军到时恐怕这千余汉骑,恐怕也折损大半……不若主公……”
忽然间,李儒的眼眸,冷漠了下来,“便让须祢吞下这千骑,崩碎他的门牙,我军再击之,定可胜之……”
吕布转身扫了李儒一眼,“若让须祢吞下这千骑?你有多少胜算?”
“五成。”
李儒给出了一个答案,这五成,还是他心中有些最高的可能性!放弃这千骑,若等大军到时,须祢恐怕已经将这千骑给灭的一干二净。即便是未全军覆没,恐怕也所剩无几!要知道,须祢可有数万骑!
“呵呵。”
吕布冷笑一声。
面对吕布的冷笑,李儒眉头一皱,正欲再言,便听见吕布忽然转身,“我的人,值钱!”
仅仅这一句,让李儒心中一震,看向吕布,还是挡在了吕布的面前,“我知道主公不舍成廉诸将,可是主公也切勿意气行事!如今即便是加速行军,即便是能够援之,可这千骑恐怕也会折损大半……”
“我有五千狼骑!”
吕布眼眸中,透露一丝狠厉之色,“步军在后,我独率骑兵救之……”
“这……”
李儒也迟疑了,“主公当真决定了?若是主公也为须祢所困……”
“我要走,他拦不住!”
吕布冷喝一声道。
……………
谷罗城外十数里处,一处地势较高的山坡上。
须祢一手将满是油腻的烤羊,放在了嘴边大口嘶咬了起来,那狰狞血口,将那羊肉放在嘴中狠狠的咀嚼起来,“……真是蠢夫……还有什么脸回来见我?”
在他的脚下,负伤的呼征连大气都不敢喘,脸色惨白。
“……三千骑兵,杀不过一千汉骑…!”
须祢忽然一怒,将那骨头狠狠吐在了呼征身上,立起身来,随手拔出身上的佩刀!手起刀落之间,只听见一声惨叫!呼征捂着耳边不断流下的鲜血,全身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疼痛,颤抖起来。
那只左耳还沾染着鲜血,丢弃在地上!须祢拿着皮靴狠狠的践踏在他的耳朵上,“……耳朵是为了听话的!明白吗?若是不听话,干脆就别要耳朵了……”
“须祢大人请宽恕了呼征吧……”
在须祢身边,几位信任的麾下也是劝说道,“呼征也是负伤征战了……”
“是啊……”
“看往日呼征也曾英勇奋战过……须祢大请宽恕呼征这一次吧……”
左右,皆是劝谏。
呼氏,在匈奴中是一个大族。而呼征便是出自呼氏,在匈奴中,也是素为威望。若不是这一次惨败,也不会让须祢如此愤怒!为了这一次,须祢可谓是部署了许多,本来呼征这颗棋子,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哪里知道,呼征的三千骑,连汉人大军都未遇到,便惨败在了一千汉骑手中。
“……滚……”
须祢厌恶的看了呼征一眼。
呼征连忙磕头拜谢,胆战心惊的正欲离开,可须祢旁边的一位老者忽然叫住了他,“站住!呼征,你真的确定那支击败你的汉骑的主将,乃是那大汉温侯吕布?”
将头转了回来,呼征还捂着那流血的伤口,哪里还敢不承认?当即回道,“尊敬的屠耆,呼征不敢欺骗于你。我亲眼所见,那汉军的将旗上,乃是有吕字。那主将,更是手持方天画戟,只一回合,便是屠杀了我麾下的千夫长勇士当狐……”
“好了……你下去吧……”
老者说道。
看着呼征的背影,须祢眼眸中还是有些怒火,“这愚蠢的东西!坏了孤的大计!”
“须祢大人请息怒。”
老者道,“若是那汉军主将真的是那位纵横天下的吕布的话,呼征三千骑兵败在一千汉骑手上,也不是意外……那吕布有万夫不当之勇,其麾下的骁勇之士,皆可以一当五……”
“哼!”
须祢面色阴沉,“万夫不当之勇又如何!孤倒想看看,他有何能耐,敢犯我领土……”
“呼征既败,我军的诱饵也没了……不过好在得知那吕布还在这一千骑中……”
老者笑道,“须祢大人所患者,只有这吕布一人……只要这吕布一死,这并州还有何人敢阻止我匈奴的勇士们?如今,应该是收网之时,将这一千骑给吃了……”
“哈哈哈!”
须祢看了老者一眼,大笑,“屠耆说的不错,当真是孤身边最聪明的谋臣……”
屠耆,意为匈奴的贤者。
这老者,便是这匈奴的屠耆,其名为准葛儿,甚得须祢的信任。而须祢,也是听从了他的计谋,多多得胜。
只是可惜,须祢颇为重视的云度在雁门给吕布给砍了脑袋,否则云度这位有半个汉人血脉的谋士,比这屠耆准葛儿更为了解汉人。想到这,须祢便是对吕布恨入骨髓!他遣使节欲要与吕布联盟,共灭曼拓,让吕布承认他须祢的地位。可哪里知道,吕布竟然会杀了他堪称左膀右臂的云度!云度之死,彻底激怒了须祢,须祢立誓一定要斩下吕布的头颅以扬威!
这一次,他更是准备了将近三万的骑兵!更是在这平定,暗自部署了诸多。一切,只是为了那个吕布。
吐了一口唾沫,须祢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