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今早照样醒得很早,喜如坐起来的时候她也跟着坐起来了,奇怪的是她跟昨天一样用以前从未有过的样子看着身边人。
喜如以为她要去茅房,便道:“穿好衣裳再出去,不能再像昨天那样了知道么?”
阿三没有回应,只看了看她,倒是没有像昨天那样去开门,但却指了指炕那头的墙壁。
喜如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不过阿三也没执着,喜如看了看不懂后就准备起床,阿三跟着一道。
荣猛早早地就起来了,昨天打的猎物不少,五只野鸡三只山兔,还有一头不小的猪獾,马上就快冬天了,这些东西只会越来越难打。
喜如出去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收拾着准备跟张阳一道去镇子上拿这些东西换钱,这种野味儿有专门的酒楼收,因为难得,所以价格还算合理,这些下来大概能换到二两银子左右。
“等等荣大哥,”喜如见他要走,赶忙了把人叫住,头也不回地去了厨房一趟,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布袋子。
荣猛打开一看,是几个大的糙面包子,还是热乎着的。
喜如搓了搓手,因为记着那个羞耻的梦,所以这会儿面对真人的时候有点不自在。
“知道你今儿个要忙活,所以昨儿个晚上就做了温在锅里的,里头包的红苕叶和酸豇豆,要干活儿就不能不吃饭,不知道张大哥吃没吃,反正一会儿你给他两个,路上注意安全。”
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荣猛还没说什么喜如自己就已经觉得啰嗦了。
荣猛心里熨帖,看着她弯了弯唇角,“谢谢阿如。”
转身,补充道:“等我回来。”
喜如心里有点喜滋滋的,揪着衣裳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好。”
荣猛抿了抿唇,颔首出了院子,喜如目送他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才转身回了屋子。
然可惜的是荣猛刚走不久,外头就响起了一阵骚动声,院子里的狼狗叫得厉害,喜如刚煮好猪食出来一看,顿时有种想关门放狗的想法。
“你个天杀的瘟神!丧门星啊!老娘是做了啥才生出了你这么个东西啊!”
陈桂芳跟阮全,后头还跟了一大帮子看热闹的,也有拉人的,但少得可怜,陈桂芳跟阮全开口就骂。
周二丫也跟着上来了,但因为有周二丫娘在,所以这回她不敢上来帮,只能远远地给喜如使眼色。
阮全本打算直接冲进来的,但因为有旺财在,他在门口就被挡住了,所以就指着喜如咒:“杀千刀的臭婆娘,你有本事给老子出来!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老子就不是你爹!”
陈桂芳又哭又骂:“起瘟的啊!再咋说她都是你姐啊,你害她就算了,还要二黄把人接回去,你的心咋就这么黑啊,你个白眼儿狼啊,老娘悔得肠子都青了,咋就把你这么个坏心眼儿的带到这世上来了,老天啊,你快看啊,这婆娘忤逆不孝,要遭雷劈的啊!”
又是咒又是骂的,反正听在喜如耳朵里那都是能起老茧的话。
喜如算是听出来了,这是在说她又把阮喜珠害了呢,也不晓得是从哪听来的是她让二黄把人娶回去的,不过既然来了,那她也就没打算辩解。
护着阿三站在旺财后面,面对这不讲道理的两口子喜如面不改色,说:“哈叫我害她?我就想问了,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你找到肯娶她的人了么?”
陈桂芳一愣,随即道:“找不找得到也不关你这烂货的事!你说!你到底起的啥心,就算她有啥不对的,也是你先把她男人吓走的过!这事你有啥可说!”
阮全气红了脸,冲陈桂芳吼:“你给她说这么做废话做啥,给老子拿家伙来,老子今天不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老子就不姓阮!”
话落,陈桂芳马上就往边上看去,看样子是要找家伙什。
“我看今天谁敢进我家门?!”
喜如突然一吼,转身拿过一把荣猛平时勾柴的长把儿镰刀,一手放在拴着旺财的绳子上。
因为平时性子阴沉,就算有最近的变化,人们也没想到以前那样的一个人会突然变成这样。
阮全愣了愣,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冲喜如啐了一口说:“老子就敢!老子倒要看看你今天能把老子咋样!”
说罢,转身捡起身后的几块大石头便朝喜如的面门砸去。
喜如一咬牙,正准备放狗,不远处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闹什么闹!都他娘的给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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