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清早就被曹棠的欢呼雀跃,闹得回了神,她发现曹修看着自己的眼神,担心之余还有点伤心。
顿时就有点闹不明白,“云表哥订亲乃是大喜事啊,怎么修表哥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难道他不喜欢洪曜侯府的小姐么?”
“修表哥,是不是这位侯府千金有什么不妥?表妹我怎么瞧着你貌似不大开心呢?”崔婉清被曹修看的有些坐不住,干脆也站起来,拿起刚才放到一边的手炉,慢悠悠的的走到曹棠身边。
曹修看着眼前还被瞒在鼓里的表妹,想到那个权势滔天之人,为了得到表妹,便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铲除情敌,真真太过可恨,欺人太甚!
”清表妹如此清纯善良,要是真落到他的手里,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不行,我一定得跟表妹挑明了说,不能让她傻乎乎的一无所知,一点准备都没有。”曹修纠结了一路的心,在此刻,终于是痛下决断!
他是当机立断,低头对自家妹妹言道:“棠儿,你先回清苑,我有点事情要和你清表姐说。”
曹修本是来崔家陪父亲的,没想到临出门前,偶然得知了这个消息,本来还想和二哥商量后再说。
但眼下是计划没有变化,他也只能是临时改变计划,先和崔婉清交个底才成了。
“清表妹,你看什么地方方便?表哥有点事情要交待你。”曹修心急若焚,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
崔婉清闻言不由一怔,隐隐觉得有点不安,能让曹修这般不管不顾的,定不会是什么小事情。
只是这东府,可不是她的地盘,到哪里,它也不会合适......
看来也只能是回西府了,而曹修再是表哥,也属外男。有三哥陪着还罢了,单独一人,那肯定是别想进内院的了。
“如此一来,也只有暂借三哥的地界了。”
崔婉清没花太多时间。就已经定好了地方,兄妹三个人分头行动。
一刻钟以后,崔婉清和曹修这对表兄妹,就已经在崔长健的书房里隔桌而坐了。
曹修也没时间耽搁,当下便开门见山的说道:“表妹刚才想必也是奇怪的。明明是桩喜事,为什么我却是不开心?”
他瞧着崔婉清颌首,苦笑着摇头叹道:“若真是二哥他找到了两情相悦的意中人,表哥我怎么可能会不高兴?”
“都是因为促成这桩婚事的人,乃是受良郡王所托,故意为之的!”
“此事原本机密,只是在中间说和的人,恰巧与我相熟,我们两人隔三岔五的就会聚在一起,谈论有关书画方面的事情。”
“刚才我出门之时。便是他前来寻我,说是成其好事一桩,心中欢快,要与我把酒言欢。”
“我说今日有事改日再聚,他心中失望时无意说漏了嘴,被我揪住细问,他要我赌咒发誓的不告诉任何人,这才说了实话。”
“呃,这人不好好的在宫中调养身子,又在瞎搅合什么?”崔婉清一听齐玄辉的大名。心中就是一抖。
再一听原来是这位,插手了曹云和任雪芳的亲事,更是大觉不好意思。
“这人真是无事生非,堂堂的一位郡王爷。怎么管起女人家的事情了?”崔婉清心跳加速,却还强自镇定,浅笑着问曹修道:“修表哥,那这位任雪芳任小姐,本身又如何?”
明安侯府和洪曜侯府,因着曹三老爷和洪曜侯两人都是极爱听戏。还都捧的是京城有名的角儿,黄莺儿!
别人要是这种情形,怕是早就打起来了,毕竟黄莺儿只有一个,两个人他怎么分?
可是偏生这俩人他就投眼缘,两人不但没有交恶,还经常和黄莺儿在一起喝喝小酒,说说戏文,成了纯粹的好友,或者说,是臭味相投的一对好友。
三人行反而悠然自得,不晓得让京城多少人瞪掉了眼珠子!
因着他们俩的关系,本就世代交好的两家,走的可就越发的近了。
两家的孩子,几乎是打小一起长大,洪曜侯世子任福舒,五公子任福霖更是曹云的生死之交。
这么熟悉的人,是好是坏,曹修岂能不知道?
可绕是他想了又想,终是想不出人家任雪芳有什么不好的,只能是老实的摇了摇头。
但随即又加了句,“她没有你好。”
崔婉清被他这样直白的夸奖,弄得十分不好意思,想笑又不敢笑,赶紧端起茶盏饮了口茶,稍稍的遮挡一番。
错过了这个尴尬劲,她这才谨慎的对曹修说道:“修表哥既然这样说,那这位任小姐就是很好,表妹刚才听棠儿说,大舅母她也很喜欢这位任小姐,想来她也是出梢的,担得起明安侯世子夫人这一角色。”
“这样一来,成其好事也是善果,咱们都应该高兴才对,表哥又何须郁郁不乐呢?”
“清儿!”曹修见她说的轻松,不由得便郑重其事的喊了一声,见崔婉清抬起头,疑惑不解的望着他。
曹修咬了咬牙,狠心说道:“这话本不应该在你跟前说,你可千万不要怪表哥唐突,实在是表哥怕你一无所知,半点没有防备,被人算计了去......”
“总之,你先冷静的听我说完,过后要打要骂,都由你。”
崔婉清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一颗心都快要蹦出来,赶忙在心里祈祷,“不要啊......修表哥。”
“您可是这世上最明白事理的表哥了,千万不要说让表妹我为难的话啊,我真的不想和您避而不见,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