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缓慢流失,各种大小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接连发生。
又因为,各人最后选择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各不相同,太子殿下和齐玄禛两人的面相。居然都有了不同的改变。
原本天宽地阔,身居龙凤之姿的太子,因着行事越来阴晦,为人越来越瑕疵必究。目光也变的越来越短浅。
他的面貌也随着心性而改变,原来的天宽地阔,变的天暗地窄,原来的龙凤之姿,天目之表。也渐渐的从他身上,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了。
与他相反,齐玄禛原本生就是王爷的富贵相,甚至韩宁刚开始和他接触的时候,这位六皇子也只是一位没有野心的聪明皇子。
但是因为有了韩宁这个有心人,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在这位潜移默化的引导下,齐玄禛做事情,从最开始的小心谨慎,亦步亦趋,慢慢变得自信豁达。稳健干练。
而他原本温和如玉的气质,在不知不觉中,也隐隐流露出,以前没有的王霸之气来。
韩宁是亲眼目睹到这一切发生的人,他除了感叹天下万物的奇妙之外,还将所有的一切,写了一封厚厚的书信,送邸师父跟前。
寿清越回给他的,是一本名为‘智观术’的蓝皮薄书。
打开封面,在第一页黄纸上。端端正正的写着四个气势浑厚的大字‘相由心生。’
韩宁为这四个大字,呆坐了一晚上。
脑子里跟走马灯似得,闪过了太多,太多以往的画面。
他是怎么离开师门的。又是怎么选定齐玄禛的,又是怎样和齐玄禛一起奋斗,直至成功的......
他甚至想到,自家师父当时是故意和自己,掀起那一场辩论的.....
大半辈子,就在年轻时的冲动之举下。轻飘飘的晃过去了,他没有娶妻,老天爷因为他算计颇多,也不赐给他子嗣。
失去了很多,但是在失去的同时,韩宁也收获了良多。
这就是为什么,当齐玄禛坐拥天下,要让他出仕大展宏图的时刻,他却选择了大隐,甚至还极力要求和齐玄辉一起,来到了江南。
在务名还是务实这个选择上,韩宁最终还是选择了务实。
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埋藏着他最大的恐惧,他真的害怕,再过二十年后,某日清晨,顾镜一照。
里面映现出来的面孔,是一张写满功名利禄,算计阴谋,唯利是从的小人之脸。
困苦的时候,韩宁还可以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自己是为了什么在努力,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是一旦到了坦途,他的目的已经全然达成之后,沉浸在安逸和富贵乡中的自己,还能看的清楚吗?
韩宁的心里真的不确定,一点底都没有......
不过心中牢记‘相由心生’四个字的他,还是做出了对的选择。
当他将拒绝出仕的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韩宁顿时感觉自己得到了,属于心灵上的真正安然。
大概因为韩宁经历的太多,看的也太多,所以在这一刻,在对着面临大事,选择逃避和自我封闭的张守正。
不觉是感叹一声,终是减了一分,瞧不上这个师侄的意思。
“行了,起来说话。”韩宁也不想让人看笑话,还是先让张守正起来了。
说完这话,他又唤了门口的僮儿进来,让他去打盆水,伺候哭的一塌糊涂的师侄整理仪容。
瞧着张守正渐渐的平息激动的心情,在僮儿的伺候下净了面,收拾整齐,重新坐回官帽椅上。
韩宁这才淡淡的问可张守正一句,“你说说,为什么宁愿求外人帮助,受外人的恩惠,都不愿写一封信回师门求助?”
要知道,天机门虽然门中的弟子不多,还都是遵守寿清越的要求,低调行事,不许张扬。
可是,毕竟也是一代一代,传了数百年的门派,不可能没有能力帮张守正解决问题。
只不过是从江州救一个人,还是偷偷摸摸的去救,对天机门来说,也就是信手拈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搞定。
张守正这可是明打明的舍近求远,舍本逐末,可不只是不愿面对师门,就能轻松解说过去的。
就见张守正紧紧皱着眉头,拱手言道:“小师叔有所不知,当年师侄能从大狱里出来,族人能继续留在家园。”
“没有像别家一样,远走他乡,除了花了银钱铺路,师父他老人家也没少出力,因此很是招人耳目,招了不少觊觎的目光。”
“好在师父他一向机警,事成就退回了师门,那些人才没能得逞,并没有知道师侄的身后,还有他们四处搜找的天机门。”
“现如今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人的势力更胜往昔,可以说整个江南都被他控制在手里,而江州城更是他的老巢,掌控力远远超过别处。”
“我若是贸贸然的,回去求师父出手相助,那不是给师门带灾?”
“要知道,那人现在可是‘求贤若渴’。师侄怎敢将同门师兄弟往虎口送?”
“思来想去,百般无奈之下,也只能是拿自己当个筹码,一尽朋友之义罢了。”
张守正在说到‘求贤若渴’四个字时,真是咬牙切齿,恨不可当,谁能听不明白,其中所蕴含的深意呢?
齐玄辉见这同门相认的戏码,也唱的差不多了,该知道的,也算是都知道了。
干脆蹙眉问张守正,“张先生你说来说去的,说了这么多,那个人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