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父女的一番动作,看的齐玄辉眼角一阵子抽搐,不禁腹诽道:“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看看你把她给拿捏得,应个话都要站起来,还得毕恭毕敬的施礼。”
“你这做派。可比皇帝也不差什么了。”
他一门心思的心疼自家媳妇儿,倒是刻意的遗忘了,若真是圣驾跟前,那这一屋子的人。也就除了他能坐着,旁人都只能是跪着回话了,哪里还有资格得个座位?
他心里郁闷,看着崔永忠的时间,不免就长了点。
崔永忠就坐在他的左手边。很快便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这自己,转眼一瞧,却是这位神秘的良王爷,用一种诡异又带点嫌弃的眼神,定定的瞧着自己。
他心中一凉,犹疑的问了句“良......”这个良字不过在舌尖打了个滚儿,便立即被警醒的崔永忠给咽了下去,“那个,齐公子,可是老夫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
齐玄辉被他这一问,给问灵醒了,暗怪自己只要和崔婉清在一起,警惕心就会变得很多。
口中喃喃的应付了一句“没有......”之后,便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借口,“就是瞧着崔世叔的鬓角,胡须,貌似都是渲染过的,这颜色倒是很自然,不像是通常用的那种。”
“我家中也有老母。因着家父过世,她太过伤心,因此鬓角也生了华发。”
“可她老人家本又是个注重仪表的,隔上几日。就得让丫鬟们伺候着染一次,瞧着真是挺折腾人的。”
“因此对这些不免有点关注,不知您这染发的法子,是否方便......”
“哦,原来是此事啊。”崔永忠听完释然了,觉得自己刚才怕是看错了。人家良王爷是为了皇太后,这才看的入神了点。
他认真回忆之后,对齐玄辉说道:“这次老夫染发,正是在宏若寺里,当时是一个小沙弥端来的膏子,闻着并不那么的刺鼻,仿佛参杂着淡淡的中药味道。”
“你不说,老夫都还没注意,上次染过后貌似已经有五六天的功夫了,瞧着还是跟新染的一样,倒是比咱们京城里的要耐的久一些。”
齐玄辉他刚看到眼前的崔永忠,须发乌黑,脑子里就想到崔长健在他跟前说过,因着心里的负荷过重,他老子的头发,胡子都白了,看起来苍老了最少十岁。
当下就是灵机一闪,想出了这个理由来做借口,来掩盖他刚才的大意之举,没想到还真有意想不到的答案。
齐玄辉面上的神色,一时间,还真是有点精彩。
崔永忠那里知道他肚子里想的那些弯弯绕?
只当他是猛不丁的,遇上了能孝敬太后的好物件,所以太过欢喜了。
他也是有高堂老母的人,这种为人子女,想要让长辈愉悦的心情,还是很能够体会的。
不由是面带一抹了然之色,好声安抚道:“齐公子也不必心急,一会回去,我便找他来问上一问,定会为你母亲问到方子的。”
崔永忠之所以会染黑头发和胡须,倒不是为了年轻好看,他只是不想在人前,因为仪表邋遢而失礼,一般来说,只要染黑了就算成,至于用的什么,还真没太过上过心。
他在宏若寺,没有住在客房,而是沾了了然大师的光,住在诚光大师的禅院里。
诚光大师严于律己,诺大的院子里,一面镜子都没有,他还真没发觉,这次染的和往日有所不同。
这会听齐玄辉问起,他这才注意到,跟着就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胡须还是黑黑的,看着也很自然,真的比往常好了太多。
齐玄辉带着微笑,拱手道了声,‘麻烦’。
心中越想,就越觉得真是好生的凑巧,想自家母后也是爱美之人,他这当儿子的,要是能送上一个比现用的染发膏子更好的方子,她老人家能不高兴?
尤其这么好的方子,还是崔二老爷献上的,这无疑又给崔婉清加了点分啊。
对于能给崔婉清添筹码的事情,他一向是乐见其成的,很是满意的点头轻笑。
眼神瞧向了说话间,被僧人送上来的斋菜,只见桌上上的,乃是‘四四到底’的全席面。
就是四压桌四冷荤、四炒菜、四大件,共十六道主菜,三道汤品,外加香菇面筋、八宝炒糖菜、栗子鸡、烧肝尖这几道特色素菜。
满桌的鸡、鸭、鱼、肉,样样都是色香形俱佳,看得人馋涎欲滴,胃口大开。
可齐玄辉他们这些用惯了素斋的人,心里都明白,这些鲜活的荤菜全是素食烹制而成,也只是形似而已。
不过看起来跟真的一模一样罢了,这样的技艺,着实让人忍不住要赞叹这些僧人的,手艺高超,想象力丰富。
曹沐作为主人,很是热络的充当起临时的解说人来,指点着各色菜肴,说的很是精彩。
其中有一道“异味卷果”,明显是南边的特色,更是得到了曹沐的关注。
他不但是讲了此菜的来历,还很热情的给齐玄辉和崔永忠,一人加了一块,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这两位将菜送进了口中。
一尝之下,齐玄辉对曹沐点了点头,示意这道菜的味道,还真是挺不错。
他品着口中的异味卷果,觉得要是确切的分类,这样应该归类到点心中才对。
因为卷果是选用果肉、枣泥、山药、蜂蜜、白糖、桂花,这些材料制成的,外面用油皮卷好蒸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