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看着牡丹迎面走来,发现气氛有些不对,牡丹脸上带着一丝潮红,鼻翼微微闪动,胸膛剧烈起伏,看见伊万爱理不理。
根据伊万的分析,牡丹是在生气。
伊万想了半天,才明白惹得牡丹生气的人不是自己。想清楚这一点,伊万马上缠了上去,死磨硬泡好半天,牡丹才开口说明了缘由。
原来牡丹去沙洲镇的时候碰到了一支过往的商队。
沙洲镇地处塞外,这里与外界平日里没有联系,居民们平日里的收入都是靠着来往的商队。这里是河西走廊里丝绸之路必经之处,而且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补给点。
所以大多的商队在经过沙洲镇的时候,都会选择在这里停留一晚上。
牡丹去买碗碟的时候,心里早就将伊万骂了上万遍,但想想昨晚老族叔和自己的谈话,牡丹心里稍微舒服了点,砸了就砸了吧,谁让自己随身带着个不是人的东西。
牡丹走路的速度很快,在沙洲镇的街道上快速穿行,迎面而来的车队不知何故,一匹马惊了。牡丹低着头想事情,只听得一声马鸣,抬头一看,一匹枣红大马人立起来,两只前腿高高抬起,若是落下,正好砸在牡丹身上。
牡丹大惊,赶忙一个翻滚躲了开来,谁知枣红马被牡丹得举动彻底刺激了,连声嘶鸣得同时,四肢开始不停蹦跶,拉着得一辆木车被扯得翻了过来,车上的货物散落了一地。
正在此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后面的一辆装饰的五颜六色的车厢里传来:“看到有些姿色的你就来劲,人家是人,又不是牲口,你要发情,也得找对对象,给老娘安静点。”
女人的声音软绵绵的,虽然是开口呵斥,但听在耳朵里却丝毫没有刺耳,相反,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还挺舒服。
枣红马不知是冷静了下来,还是因为听到女人的呵斥,果然安静了下来,站在路上一动不动打着响鼻。牡丹却不高兴了,车厢里的女人说话太刻薄,牡丹何时被人这样讥讽过。
牡丹上前与车厢里的女人理论,谁知对方连车上的帘子都没掀起,只是淡淡的道:“牲口不懂事,我这不训牲口么,要是得罪了你,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本来话说到这里,牡丹心里的气也算消了一般,谁知车厢里的女人接着道:“要是人都和牲口一般见识,和牲口又有什么区别呢,你说对吧。”
牡丹刚想转身,听到这话,心里怒气蹭一下飙起来了,对着车厢道:“牲口既然听不懂人话,又何必训斥,难道说,你家牲口还能听懂你的话不成。”
牡丹平日里虽然表现得比较高冷,但这不代表她对于这些骂街的话就丝毫不懂,曾几何时,牡丹就就在各种骂街声中慢慢长大的,耳濡目染,当然是张嘴就来。
车厢里的人听到牡丹这话,果然坐不住了,掀起帘子,朝着牡丹瞥了一眼,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下了车。
牡丹仔细打量着车上下来的妇人,一时有些不屑。对面走来的妇人看起来三十左右,脸上涂着胭脂,画眉描目,打扮得花枝招展,最奇怪得是,妇人的一身衣服,呈五彩颜色。牡丹看着妇人朝着自己走来,就像看着一道移动的彩虹。
妇人的一头长发高高盘起,用一支闪闪发亮的金簪插在脑后。长发不像寻常人的黑色,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古怪颜色,牡丹的认知里,勉强算是紫色吧。
妇人缓缓踱步到牡丹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牡丹,妩媚一笑道:“呦,还是个毛都没有长齐的雏儿,怪不得这么大火气。小丫头性子这么烈,还没找过男人吧。”
妇人笑着朝牡丹又走近了两步,围着牡丹转了一圈,饶有兴趣道:“身上一股隔着三里地都能闻到的春味,怪不得连牲口都把持不住。”
牡丹何时被人这样辱骂过,一时气不过就要动手,谁知就在这一刻牡丹突然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牡丹大惊,一双美眸左右转动,查看四周的变故。妇人微微一笑,伸手在牡丹脸上轻轻摸了一把接着道:“小丫头也不小了,是得找个男人了,不如就跟着姐姐走,姐姐保证让你活得有滋有味,每天都活在浇灌得滋润里。”
牡丹想动不能动,被这妇人当街狠狠奚落了一顿。心里气不过,眼泪不争气得流了下来。
妇人见牡丹流泪,笑着道:“呦,小丫头哭了,姐姐不逗你啦。”说着上车扬长而去。待到妇人走远,牡丹这才身上有了些知觉,开始恢复了行动。一气之下,连碗碟都没有买,回身朝着居住得茅草屋走去。
伊万听了牡丹的讲述,眼珠子一转,好生安慰了一番牡丹,做着各种调皮的小动作,直逗得牡丹脸上有了笑意,这才起身出了茅屋,说是去镇子上买碗碟。
伊万很快就来到镇子上。沙洲镇本来就不大,平日里街道上的人却不少,有本地的居民,还有从天南地北来的商旅,趁着空闲漫步在街斗,欣赏着异域风情。
伊万吸了吸鼻子,毫不犹豫地朝着镇上的一家客栈走去。
伊万来到客栈外面朝里面看去,发现客栈里吃饭的客人不少,犹豫一下,伊万绕过了正门,朝着客栈的后院而去。
绕到后院,伊万趴在墙上,看见车队刚好安置妥当,赶车的伙计都去了前院吃饭。伊万一个翻身进了院子,四下望了望,就朝着一间房子蹿了过去。
伊万的动作很快,而且全程没有一丝声响。来到房门口,伊万将耳朵贴在门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