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拓就这么浅浅笑着,由着力气大,陈一云挣扎不开,大口大口喘着气,李拓笑着说“别喘,我怕我控制不住。”
他恶心得想吐,但当他再次俯身吻下来的时候,他麻了,这人吻得轻柔,一一,不像刚才那样带着攻击性,他甚至闭上了眼睛,意识到什么不对时,猛地睁开了眼睛,可嘴被满满堵住,想说的话满满当当地全被堵了下去,滑进了肚子里。
他开始沉醉了,情不自禁地抱上了他的腰。
一吻完,李拓笑着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红通通的嘴唇,笑得有些魅惑,就好似古代帝王临幸完妃子一样的笑,陈一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起身勾下了他,吻了上去。
却很地离开,勾起了嘴角,“堂堂一个艺术家,这种爱好,可是个大闻。”
“堂堂一个主席,这么勾引人,也是个大闻。”
陈一云笑了,推开了他,兀自撑着手臂,坐直了起来,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大海,思考了许久,才扭头看向他,说“你画我时,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这网友这么好看,一定是我老婆。”
陈一云避开了他的视线,微微了头,可李拓一看到他头,便兴奋地跳了起来,跑了一大圈,气喘吁吁地跑来,看着平静无波的他,有些不确定,“你丫不会耍我吧”
“嗯。”
他立马抓耳挠腮,想打人又忍住的样子,原地转了一圈,还是扯起了他的衣领,“陈一云你他么知道我发现你是男人的时候,想打爆你狗头的心情吗老子这些年的心思这是喂了狗你怎么想的现在了,还敢耍我我跟你说,你完了,你别想好过了你若是不跟我,我让你身败名裂信不信”
“怎么个身败名裂法”
“我我我还没想好”
陈一云抓住了他的手,动了动,他就松手了,他忽而笑笑,“我听说有攻受之分,你觉得这该怎么分”
李拓愣了愣,明白过来后,追上了他,勾肩搭背,鞋也不要了,眉头一横,“那肯定我攻你受咯,你看你,这么白,搁古代就一小白脸,一脸受相。”
“再者,你装女人装了这么多年了,委屈一下哈,就当受吧。”
陈一云打开了他勾在他腰上的手,“走开”
两人这么一闹,算是入了邪道。
过了秋天,冬天到了。
陈一云再见到这幅画,是和凉伊一起看的。凉伊从出宿舍开始,情绪就很低落,一路也不说话,听李沫说,似乎失恋了。
可见到这幅画时,她眼里闪着光芒,说“他一定很喜欢你。”
说实话,他觉得有些可怕。
会展开始,她演讲得很棒,和李老的交流也很有智慧,全程下来,礼貌微笑,耐心地讲解,知道他拉他去认识李拓,直到那个人出现。
她装出的微笑都没了,冷,除了冷,他再找不到任何词去形容她。
也是那时候,陈一云知道,凉伊啊,是许云烟的凉伊,不是何家的何思烟。
李拓说得很开心,言辞没有什么不当,可她仿若听不到一样,不做任何反应,见到苏白的瞬间只想着逃,她真的逃了,苏白去追。
李拓拉住了他,说“他们自己的事,让他们去处理。”
陈一云不问,头看到李老,甩开了这人的手,他有些不高兴,可陈一云从李老眼里看出了什么,莫名的恐惧,这些东西,终于在多年之后被印证。
那天,李拓走的时候,说“爸,这是我的挚友,他喜欢画画,你可以收下他。”
李老说,会考虑。
那一天,很大的雪。
陈一云一个人走在校园的路上,走了许久,身子都是僵的,可那个女孩蹲坐在地上,羽绒服里塞了奶茶,见到他,兴高采烈地拿了出来,笑着蹦到了他面前,“你看,还热乎着,该不该夸我”
他绕过去,不理她。
她习以为常,追了上去,塞到了他面前,可怜巴巴地说“我买了好长时间,怕冷了,捂着过来的。”他看了看,伸手接过,“你可以去了。”
“今天不去打游戏吗”
“不去了,天冷。”
“可”
“你也去吧。”他说完就走了,从未听完她后半句话,“今天是我生日啊。”
他到宿舍,整理了资料,百无聊赖,盯着这人的主页看了许久,终究了几个字,“我们散了吧。”
那一年,真的雪很大。
李拓来时,只穿着薄薄的一件毛衣,在他宿舍楼下大喊,“陈一云你丫给我滚下来我要活剥了你”人们大概因为冷,没人看戏,只有几个人开窗看看,被冷风打了来,放弃了。
他一直在下面喊,陈一云一直站在窗子旁看着。
他忽而明白了凉伊说的那句他肯定很喜欢你。
是啊,是他喜欢,不是陈一云喜欢。
他会因为一个眼神,就决定放弃一个人。
那场大雪,李拓病倒了,一连几日,都死在了医院里,他每天坚持不懈地打电话,皆是无人接听,过了几天,陈一云来了。
他提着果篮,真真是来看病人的。
他一进门,李拓就跳下床,足足用了吃奶的力气,打了他一拳,嘴角都青了,可陈一云只是擦了擦嘴角,自顾自地坐在了凳子上,“凉伊说,你死了,我来看看你。”
“真是委屈你了。”
“伊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