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言也不知道被季沫哪句话刺激到了,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已经不知不觉的爬满了阴冷的怨毒,面目已经开始变得扭曲狰狞,阴森而又瘆人。
就连再开口的声音都显得阴毒而又诡异:“季沫,你知不知道,我最看不惯你这样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样子。”
“……你假装清高的样子我看着就像作呕,你以为你真是什么清纯少女吗?你还不是一个被男人玩弄的女人,你拽什么拽?”
和她这种人说话都浪费时间!
季沫看着婉言的情绪似乎已经有些崩溃了,不想再和她继续纠缠下去,一把推开了缠着她的女人,恶狠狠的对着婉言丢下了三个字“神经病!”之后,就立刻抬脚朝着前面不远处的片场走去。
只是季沫才刚刚走了没两步,她的头发就被婉言一把用力抓住,婉言不管三七二十一,更没有给季沫任何反应的时间,一边抓着她的长发,用力的往湖边拖,一边尖锐着嗓音吼道:“你不是要我给你道歉吗?来呀,我今天弄死了你,我明天就跪在你坟前给你忏悔。”
季沫只觉得她的整块头皮都快要被扯下来了,疼得她抽吸了一口凉气。
可季沫根本就顾不上头皮上传来一阵又一阵尖锐的刺痛,连忙抬起了双手,抓住了婉言的手腕,一边用力的拖住了婉言往前迈步的脚步,一边提高了音量,想要引起片场的人的注意:“婉言,你疯了吗?放开我,给我放开!有没有人,快过来!!!”
可婉言就像是没有听见季沫的声音,也不知道婉言从哪里来的力气,力气突然之间大得惊人,一路飞快的拖着季沫走到了湖边,声音也变得张狂而又失控:“疯了吗?我没疯,我也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今天就是要你死,只有你死了,才能卸我心头之恨。”
说话间,婉言已经拖着季沫走到了湖边,冰凉的湖水已经浸湿了季沫的鞋袜,湖水慢慢的没过了季沫的脚腕。
可婉言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依旧拼尽全力的拖着季沫朝着湖水中间走去。
季沫刚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的拖住了婉言,减缓了她的迈步的速度,可现在季沫看着湖水正一点一点的爬上了她的小腿,她的大腿,慢慢的没到了她腰身。
季沫此刻脑海里剩下的全是幼时的那个可怕的梦魇,哪里还有多余的一丝力气去应付婉言。
季沫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对于水最深处且又最本能的恐惧和排斥,年幼时她掉进游泳池里,险些溺死前的那一刻,那种致命的窒息感和被冰凉的水压迫着的感觉,像是一股无孔不入的毒气,将她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留着一丝让她自由呼吸的空间。
季沫这几天辛苦练习才得到的成果,瞬间化作了泡影,化作了一缕青烟,在空气中消散得无影无踪。
慢慢的季沫的一张小脸褪尽了所有的血色,一张脸苍白得几近透明,就连呼吸也都开始变得急促和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