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机关城外西边的一条险峻的羊肠小道上,三十几个手持利刃的墨家弟子正三面围着十几个身穿黑衣,脸带青色面具的人。被围者中有一人的面具拿在手里,露出了清奇的面容,是个银发长须的老者,年纪在六十岁左右,沉着而从容地望着一面的墨家弟子。
两方人已经交手了两次,墨家弟子均是不敌,但闯入者只是防御,并未出手伤人。质问起来,那带头老者说是杨家来救援的人。在场的墨家弟子没人认识这老者,哪里肯信,团团围住他们,就等待头领们前来主持大局。
双方虽然处于僵持状态,但几十个墨家弟子丝毫都不敢放松,一个个刀剑在手,横眉竖目地死死盯着闯入者。
银发老者虽然被围,此刻却是气定神闲,也不带人突围,表明身份的话他已经再三说过了,但墨家弟子死活不信。他便不愿再多费唇舌,只等墨家头领前来。
如此又僵持了一会儿,天空中忽然传来两声猛禽厉叫,原来是三只青色大鸟成品字形快速低飞而来。
墨家弟子群中有人惊道:“是机关鸟,但不是我们的。”
又有人惊道:“是公输家的!他们的机关鸟来这里作甚,难道是刺探情况吗?”
“难道公输家的已经投靠了朝廷吗?”
“卑鄙无耻的公输能!”
“狗贼!”
……
墨家弟子的叫骂诅咒声很快连成一片。
公输家的三只机关鸟在机关城西侧来回盘旋,摆出了挑衅的姿态。三鸟的刺耳厉叫此起彼伏,颇有声势。
僵持中的墨家弟子咬牙切齿地望着天空的三鸟,热烈期盼自家的机关鸟杀来破敌。
有墨家弟子忽然欢声叫道:“快看,我们的机关鸟来了。”
“是的,来了。”有人大喊道。
众人仰头去看,有两群黑色机关鸟正从机关城上方快速飞来,左右两排成尖刀队形,约莫有十五六只。
在墨家弟子的欢声雷动中,墨家机关鸟群风驰电掣般向公输家三只机关鸟飞来。
高空中很快响起一个穿云裂石的厉喝:“公输家的狂徒们听着,立刻退到机关城百里之外。如若不然,今天让你们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这声音霸气十足,如雷公怒吼一般,在远近的山谷中回荡起来。
空中很快响起几声极具穿透力的狞笑,一人尖厉地叫道:“你们大难临头了还口出狂言,限你们两日内投降,否则攻入机关城鸡犬不留。”放话者显然是个内力充沛之人,声音之响亮跟先前的声音不分上下。
一声“全速前进,成战斗队形散开”的大怒声过后,墨家十几只机关鸟猛然提速,由两队变成三队向三只青色机关鸟闪电飞去。
三只青色机关鸟又盘旋片刻,迅速撤离。山路上的围住黑衣人的墨家弟子们义愤填膺,恨得压根直痒,有地跺脚破口大骂“孬种”
墨家机关鸟迅速变换队形,六只去追赶,其余的十只往围住黑衣闯入者的地方极速下降。
上路上都是乱石和树丛,没有机关鸟的落脚之处。当十只机关鸟来到众人头顶三四丈的时候,每只鸟肚子里垂下一条长绳索,其中的墨家弟子顺绳索空降而下。他们动作娴熟,一看都是受过专门的空降训练。
李小白也从一只鸟肚子里空降下来,他觉得有些新奇,这跟现代世界里的空降真是没什么差别。
十只收了绳索的机关鸟在事发处的外围盘旋,空降下来的二十几个墨家弟子从三面向对峙的地方围拢过来。
李小白跟在那长脸头领的身后来到近处。
“蓝头领。”墨家弟子恭敬地叫着给他们两人让开路。
在包围圈子里的黑衣人仍是方寸不乱,那手拿面具的银发老者看清了蓝头领,两眼睁大,说道:“敢问阁下是墨家的哪位头领,我乃是杨家的杨博文,奉家主之命前来救援。”
蓝头领面露狐疑地打量着杨博文等黑衣人,暗中思忖推敲。墨家和杨家交厚,绝大部分高层都互相认识,但他成为头领日子短,偏偏不认识眼前的杨博文,只从外貌上推敲出这银发长须,面相清奇的老者应该就是杨家的话事长老。他们若真是杨家来救援的再好不过,但若是易容假冒的那铁定的就是奸细。事关重大,蓝头领不敢大意,随沉声问道:“怎么能证明你们就是杨家的人?”
杨家长老微微一笑,道:“得闻墨家遭受大难,武林同道们都是痛心疾首。十日前,家主派我带领二十个得力家将前来救援,以不负我们两家的交情。我们好容易越过了锦衣卫的封锁圈子,快到机关城却被贵派的弟子们发现了。事发突然,无法早通音讯,一遇上我们便被当成了尖细。”
“你说带了二十几人,为何眼前只有十几人?”蓝头领质疑道。
杨家长老淡定地道:“其他的人就在机关城外刺探敌情,到时候若要突围我们可以内外夹击。”
在他们说话之际,李小白已用系统之眼观察了杨家众人的底细。那杨家的银发长老叫杨博文,是天寅境修为。其他黑衣蒙面的帮手至少都是地巳境的修为,天字境修为的有五人,地字境修为的有五人。
蓝头领心怀警惕地道:“你这么长篇大论的不足以证明就是墨家的人。除非能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明,否则……”
“否则什么?我们历尽艰辛地来救援,你们却不识好人,还拿我们当奸细,真是叫人心寒。”一个黑衣人怒声怨道。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