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乾钊无奈的笑了笑,也对,对于安逸这位传奇人物而言,还真有可能查出凶手,怕的就是那凶手已经离开京城了。
“那可未必。”安逸隐秘的笑了笑
“禀告千户大人,城东又发生了一起血案,作案手法与前几日发生的血案几乎一致!”
杨乾钊听着报消息的锦衣卫,差点一巴掌将桌子拍碎。猖狂,猖狂至极!这是明目张胆的打我锦衣卫衙门的脸啊!
站在门口的黑衣锦衣卫弯着腰默不敢言,安逸手把着腰间佩刀皱了皱眉,这么快就来了吗?
“带我去现场。”
“安百户,小心行事。”
杨乾钊目送安逸跟着报信的锦衣卫离去,叹了口气坐于台上。昨年刚刚王恭厂大爆炸,今年又血案四起,这年头儿,京城都不太平,也不知道他这千户还能做多久?
安逸与黑衣锦衣卫迈出房门,明晃晃的院子门口站着怀着一把雁翎刀的锦衣卫,正是刚刚退下的宋青书,宋青书双手抱拳感激道:“谢安白户!”
如果安逸出手的话,他查出案子的几率恐怕要高上不少。
安逸拍了拍宋青书的肩,笑道:“走吧,愣着干什么,案子又来了!”
两个百户大人带着两队人马跟着报信的锦衣卫匆匆出了衙门,声势浩浩,檐角上迎来了第一缕阳光,北京城,醒了。
……
城东,醉春楼。
醉春楼是京城少有的极品风花雪月之地,所到之人皆是达官贵人,贵胄子弟。醉春楼不同于其他风月场所,醉春楼不仅有美人,还有窖藏多年的美酒,美酒配美人,这是醉春楼成为众多公子哥逍遥的首选之地。
也正是因为如此,醉春楼不仅仅是单纯的风月之地,更是京城里好酒之人的聚集之地。
温凌烟,醉春楼的新进花魁,这样的名角向来是属于卖艺不卖身的那种,一手堪称传世的琵琶向来是可遇不可求的。
就在昨日,工部尚书黄大人的长子黄晟花了大价钱求得温凌烟共进晚餐外加一曲琵琶乐,一夜不谈风月,相谈见欢,下半夜温凌烟在黄晟醉倒后悄悄离去。
今早老鸨到雅间准备叫醒黄晟时,却发现黄晟已经死在雅间,这才连忙叫人报了案。
……
“禀告两位百户大人,死者是工部尚书黄大人二公子,黄晟,初步鉴定利器划伤颈部失血过多致死,死亡时间应该是下半夜,最后见过的人应该是醉春楼花魁温凌烟,属下已经传唤温凌烟到场,衙门里的仵作马上就到。”
安逸与宋青书已经到场,二楼靠着湖的雅间内,一名身着白衫的男子躺在毯子正中间,身体摆了个“大”字,整个身体因为血液的流失变得有些略显干瘪,脸色苍白冰冷,看地上干涸的血迹,死亡时间的确不短了。
站在一旁拿着无常簿做案件报告的是安逸手下一名总旗,魏启正。
“启正,那花魁来了吗?”
安逸蹲下来用手抬开白布,看了看黄家公子颈间的伤口,的确是用利器划破颈部,看地上干涸的血迹的量,也的确是失血过多而死。
“百户大人,花魁温凌烟带到。”
走上二楼的女子身着淡青色华衣,外裹着一层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颈项与锁骨,一头青丝用发带束起,插着一只淡雅的木钗,脸颊处留着两缕青丝垂在胸前,双颊若隐若现的红霞如花瓣般娇嫩。
安逸看着不急不躁移着步子前来的温凌烟,心中暗道好一个清灵透彻的女子,不得不说古代女子的美是不同于现代女子的,一个热烈一个清丽,一个性感一个婉约,全然不同的风格。
“小女子温凌烟,拜见两位百户大人。”
温凌烟欠身行礼,身后的妈妈舒了一口气,她怕的就是温凌烟不懂规矩,得罪了面前的百户大人,要知道当今的北镇抚司可是实权派,得罪不得。
安逸伸手扶起温凌烟,笑道:“姑娘免礼,我们也就是来查案子的,说不得拜见不拜见,倒是下官要谢谢姑娘前来帮助我们了解情况呢。”
一旁的宋青书微微皱起眉头,安百户为何对一青楼女子如何客气,难不成安百户被这青楼女子迷住了心神?
“多谢百户大人。”
安逸见温凌烟起身后收回手,笑着叹了一句,好特别的香味啊……
锦衣卫的名声在京城里并不怎么好,杀伐果断,许多人就算是官员都闻之色变,一小小的青楼女子竟然临危不惧,反观她身后的妈妈,虽然脸上堆着笑,心里的恐惧却不经意间表现在脸上。
这女子小小的青楼女子,看样子并不小啊。
安逸环视四周,负手问道;“温姑娘,你详细说说昨夜的情况。”
温凌烟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的细节,开始说道:“昨夜黄公子一边听曲一边喝酒,曲还未奏完黄公子便已醉倒,我按照规矩将曲奏完,为公子披上毯子便离开了,那时应该是子时。后面的事情凌烟便不知了,直到刚刚被妈妈从床上叫醒才知道黄公子已经……”
说到最后,温凌烟的声音有点微颤,毕竟作为一个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有些担心受怕的。
“我叫你过来,你不怕吗?”
“为何要怕?大人是朝廷命官,又不是吃人的猛兽,小女子自然不怕。”
“好一句不怕,你先待在一旁,不要随意走动。”
安逸环着尸体走了一个圈,刚刚查看伤口时,除了血腥气,还闻到丝丝胭脂气,与刚刚扶起温凌烟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