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死了,被传首临安。
不仅是叶明,就连他的母亲,以及两个年幼的弟妹也统统不曾逃过这个劫难,跟随着这个胸怀野望的少年人一起去了另一个世界。
赵显有意护住他的家人,但是却无能为力,这个命令是赵睿亲自下达的,皇帝赐死,赵显也没有办法阻拦。
叶明的头颅被宗卫的人串在木杆上,在临安城的各大街头游行,罪名是叛国。
赵睿显然恨极了这个年轻人,传首临安之后,仍旧下令把叶明的头颅挂起来,就挂在临安城人员流动最多的坊门口。
赵显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却也无可奈何。
叶明此次行险,如果他赌赢了,郢都至少会给他一个伯爵,如果他足够聪明,甚至能在楚国就此安身立命,不至于被西楚过河拆桥。
不幸的是他赌输了,代价就是他阖家的性命。
不幸之中的万幸是叶家只有这么四个人,亲族也不大分明,不然赵睿很有可能会夷了叶明的三族。
处理了叶明之后,成康皇帝又下发了对禁军自己宗卫府的处罚,禁军都统徐震被黜职,其余禁军统领各自降一级,罚俸三年。
宗卫府的统领们也被降了一级,不过却没有罚俸,因为宗卫府是暗部,没有明面上那么多油水可以捞,多半都是指望着丰厚的薪俸过活,赵睿也不能断了他们的活路。
这件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不过赵显却疲累不已,短短十几天,他从临安快马赶到函谷关,接着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临安,以前没怎么骑过马的赵显,感觉自己的身子骨都已经散架了。
回了临安之后,赵显没有立刻回府休息,而是带着一个木箱子,赶往了太和馆。
从诏狱之中被释放出来的赵慷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脸上的表情比之前更为恭敬。
此次全靠赵显捉回了叶明,不然天子震怒之下,他们这些当事之人一个也活不了。
眼下他虽然从甲字卫的副统领被降了一级,成了青衣卫里的高级小兵,但是只要赵显仍旧把他带在身边,赵慷的权柄就不会有一丝削减。
他仍旧是那个赵炳见了也会问好的赵慷。
太和馆附近的禁军以及宗卫已经撤的七七八八了,被捉进诏狱的齐楚两国使者也已经悉数放还,不过太和馆的门口,还是有几个身着青丘服的宗卫看守着,让豪奢的太和馆多了一份肃杀的味道。
赵显迈步昂然踏进了太和馆,赵慷有些吃力的提着一个大箱子,紧紧的跟在赵显身后。
两个人步伐不停,径直朝着西楚的院落走去,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现在的太和馆,已经被宗卫府全面接管,就连守门的卫士也是宗卫府的人,自然没有人敢拦着赵显。
项岐院子之中的歌舞仍旧还在,丝竹之声靡靡不绝,赵显推门而入的时候,眼前一片姹紫嫣红,莺歌燕舞。
“闲人退散。”
赵显淡然发声。
他声音不高,院子里的歌舞之声有太过响亮,因此没有人听得到他在说一些什么,仍旧莺歌燕舞。
赵显身后的赵慷毫不犹豫的抽出腰间佩刀,厉喝道:“闲人退散!”
他声音极响,院子里的舞乐顿时戛然而止,一众舞女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大汉手持狭长利刃,嘶声大吼。
“啊~!”
尖叫之声四起,这些舞女纷纷四散,朝着院子门口跑去,不多时,这个不小的院子里,就只剩下了赵显赵慷,以及西楚大皇子项岐,还有他的一众卫士。
见人都走散了,赵显这才迈步上前,走到了项岐面前之后,淡然一笑:“大殿下好兴致,这时候还有心在这里听曲儿看歌舞。”
项岐已经不服先前的轻薄模样,反倒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对着赵显微笑:“妹婿这是怎么了?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惊扰了为兄的一众美人儿。”
“大殿下好心机,只差半步,叶明就到了你们西楚境地了。”
“妹婿在说什么?”
项岐愕然抬头:“叶明又是谁?他去我大楚做什么?”
赵显早就料到了这厮会装傻,挥手对着赵慷说道:“给大殿下看一看。”
赵慷把箱子扔在项岐身前,然后掀开了箱子口。
其中是被石灰腌制好的两个大好人头。
项岐面露惊色:“妹婿,这种大凶之物,你拿来为兄这里做什么?”
“这两个人就是劫走叶明的人,他们一路从临安往西,只差半步就走到了楚国境内,如此得力的手下,大殿下不认得他们?”
项岐果断摇头:“素未谋面,自然不认得。”
“还有,叶明又是什么人?为兄整日在太和馆里寻乐,什么事都不晓得。”
赵显紧紧的看着一脸无辜的项岐,一脸冷笑。
“可他们却认得大殿下。”
赵显从腰里掷出了两块腰牌,扔在了项岐面前,只见两块腰牌的正面写着“梁上君子”四个字,背面则是两个人名。
“这是西楚梁君馆的牌子,大殿下不会不认得吧?”
项岐捡起牌子看了看,随即轻飘飘的扔了回去。
“假的。”
他语气笃定:“妹婿,这牌子是假的,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想来是有人冒充我大楚梁君馆的人,想挑拨贵我两国的关系。”
他语气诚挚:“妹婿,你是我大楚的驸马,贵我两国也将结为秦晋之好,切不可因为小人,坏了两国之间的关系。”
项岐一边说,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