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鸣冤鼓刚刚响起,看门的连接衙役就不得不冲进府衙,进了书房,跪倒在一个干巴巴的老头面前。
“萧大人,那人…那人击鸣冤鼓了!”
这老者正是肃州知府萧安民,大启国的地方官,一般是六年一任,而萧安民知肃州已经五年有余,此时这位父母官正在逗着一只丑不拉几的八哥鸟儿,闻言对着衙役皱眉道:“不是让你们把他打发回去吗,怎么还敲起鸣冤鼓了?”
听这位知府大人的口吻,他仿佛早已经知道了赵显的身份。
那衙役苦笑拱手:“大人,我们确实按照您吩咐的说辞,要打发他回去,可是那人直接就走到鸣冤鼓前开始击鼓,我们也不敢出手硬拦他啊。”
肃王府再如何没落,但是毕竟是朝廷的一品亲王,也不是知府衙门的几个衙役胆敢动手的。
萧安民眉头大皱,负手转悠了两圈,沉声道:“去把小姐叫来。”
那衙役哎了一声,转身就进了院子,不多时,一位身材婀娜的紫衣少女,蹦跳着走进了萧安民的书房。
“爹,您喊女儿来,有什么事呀?”
这少女是萧安民的yòu_nǚ萧铃儿
,乃是萧安民最为宠爱的女儿,也就一直养在身边,他离家为官,几个儿子都不曾带在身边,也就只带了这么个极为宠爱的女儿。
萧安民笑容可掬,微笑道:“玲儿啊,爹有件事,要你帮一下忙。”
萧铃儿眼珠子一转,嘿嘿直笑:“爹,做成了有没有奖励?”
萧安民脸色一板,佯怒道:“你这孩子,还没说什么事,就想着要奖励。”
萧铃儿吐了吐舌头,嬉笑道:“好啦,爹,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萧安民沉吟了片刻,轻声道:“玲儿,你还记得肃王府的赵显么?”
萧铃儿歪了歪头,疑惑道:“肃王伯伯家七哥呀,听说突然生了病,变得又痴又傻,这三年以来父亲你一直不许我去见他,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萧安民拍了拍萧铃儿的脑袋,叹了口气:“不错,他要是一直傻下去还好,可是为父收到消息,这人突然就不傻了,这可是一桩天大的麻烦。”
“不傻就不傻了呗,这是好事呀,跟爹您又有什么关系?”
萧安民摇了摇头:“原本赵显倒没有什么,只是上面一直让为父盯着这肃亲王府,不说让他永远痴傻下去,最起码也要拖过这三年之期,让他失了这世袭罔替肃亲王的爵位。”
“那这跟女儿有什么关系?”
萧安民叹了口气:“眼下他这个痴傻了三年的肃王世子突然就醒了过来,据为父放在肃王府的眼线汇报,他跟家里的仆人打听了这三年的情况之后,就直奔我府衙而来。”
“这三年以来,为了给肃王府带来麻烦,肃王府的俸米肃州府衙是半点都没有发放,因此为父见不得他,玲儿啊,三年前他尚未痴傻之时,你跟他交情颇好,就由你出面,把他打发回去吧。”
萧铃儿皱眉道:“父亲,既然是该他的俸米,给了他就是,他也苦了三年,你何苦再为难他?”
萧安民皱着老脸,长叹道:“不是为父要为难他,而是京城有人要为难他,眼下肃王府家破人亡,只剩他这一根独苗,势单力孤之下,朝廷自然不肯再认下这个世袭罔替的亲王爵位。”
“所以,不能让这个赵显在三个月之内赶往京城,因此也就不能给他银钱。”
萧安民说到这里,目光望向了北面的京城方向,随后继续说道:“玲儿,你出面拖住他,骗也好,劝也好,总之把他劝回去就行,万不能让他在我府衙前闹事,这关系到我萧家一家的前程,玲儿你切勿慎重。”
萧铃儿点了点头,转身去了,临走之前突然回头:“父亲,他如果失了爵位,岂不是变成了一个庶人。”
“日后朝廷会给他一些补偿的,想来做一个富家翁,总不是难事。”
萧铃儿这才放下心中的疑虑,转身走向了府衙大门。
这边的赵显敲鼓正敲得欢实,只是他敲了半晌,也不见有衙役过来搭理自己,加上半天没有吃饭,腹中饥饿,顿时泄了口气,坐在鸣冤鼓的鼓座上歇息。
他刚刚坐下来,就听到一边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
“七哥,七哥你怎么坐在这里呀?”
赵显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淡紫色衣衫的年龄女子,正巧笑倩兮的望着自己。
七哥?是在叫自己?
赵显摸了摸头,不确定的回应道:“这位美…姑娘,你是在叫我?”
萧铃儿笑道:“七哥,你怎么生了场病,连我也不认识了?”
赵显挠了挠头,尴尬一笑:“那个…姑娘,我这不是病了嘛,失…失忆了,敢问姑娘是?”
萧铃儿眼神一黯,心中颇为感触,三年前那个神色飞扬的赵家七郎,居然变成了现在这个瑟缩的样子。
当下萧铃儿拉起赵显的袖子,二人走到了距离府衙不远处的一座木亭子下面,坐下之后,萧铃儿这才把两人的关系慢慢说给赵显听。
五年前萧安民履历肃州,曾带着萧铃儿去肃王府拜谒肃王赵恭,当时赵显不过十二三岁,萧铃儿也才十一岁出头,两个小家伙当时颇为投缘。
只是后来,赵恭薨逝,肃王府没落,萧安民严禁萧铃儿再去肃王府玩耍,两人这才断了开往。
赵显听了之后,对着眼前的小美女礼貌一笑:“原来我跟玲儿妹妹是故交,对了玲儿妹妹,你为何唤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