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是十三岁嫁进接赵家,那会儿刚好是赵长恭如日中天的时候,这位太后娘娘亲眼目睹了肃王府的兴衰过程,对于当年的赵长恭,她可以说是极为清楚。
当年赵长恭持剑入宫面见赵睿的时候,她就躲在后殿!
想到这里,萧太后不由打了个寒颤,低声道:“陈相的意思是?”
“不能再任由肃王显打下去了!”
陈静之果断说道:“赵宗显现在身上已经是累累军功,如果再给他打下半个西楚,就算肃王府不反,陛下他这辈子说话的声音,都不会大过肃王府了!”
此时,这位左相大人语气阴沉。
“说句难听一些的话,十一年前是老肃王主动让步于陛下,但是后来肃王府下场凄凉,太后娘娘总不能寄希望于肃王府再次让步……”
“世界上没有人这么傻的…”
萧太后被陈静之几句话说的乱了心神,她有些慌乱的说道:“那该如何是好?虎符印信都在七郎手里,就算现在下圣旨诏他回来,以他辅臣的身份,也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陈静之面无表情:“圣旨已经毫无用处,赵宗显绝不是那种因为一道圣旨,就放弃大好局面的人,去年先帝亲自下旨,也只是勉强把他从西陲召回,如今陛下下旨,他不可能听的。”
“陈相的意思是……?”
陈静之面无表情。
“为今之计,只有断去肃王殿下的粮草补给!他连同西陈在内,有十余万人在前线作战,每天不知道要耗去多少钱粮,只要下旨让户部和西陲各个州府断去粮草供给,肃王他至多十日,就不得不班师回朝了。”
萧太后脸色有些发白。
“这……不太好吧?七郎他现在还在战场之上,咱们就这样给他断粮…他日他回临安以后,谁来担下这个责任,谁来承受肃王府的怒火…?”
陈静之淡然一笑:“只要先帝留下来的江山固若金汤,万般罪过,老臣一肩挑之。”
萧太后仍旧狠不下心。
“陈相…此事事关重大,容哀家再想一想。”
陈静之木然起身,转身离开凌虚阁。
走之前,这位老臣长叹了一口气。
“太后娘娘,如今坐江山的,可是您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