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赵显和萧安民喝的酩酊大醉,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萧安民说了许多原本他不该说的话,赵显听了也只能喝醉然后假装忘掉。
等到子夜时分,赵显头痛欲裂,趴在府衙后院的桌子上,便一觉睡了过去,在梦中还隐约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金色的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在了他的脸上。
“嘿嘿,七哥你醒啦?”
一个清脆的声音把还在迷糊状态的赵显瞬间惊醒,他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萧铃儿就坐在自己的床头,正用手臂撑着下巴,观察着自己。
在她的左手边,还放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估计她是来给赵显送饭的。
……好在她衣衫整齐。
赵显揉了揉仍旧胀痛的脑袋,轻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萧铃儿翻了个娇俏的白眼:“这里是我家呀,人家当然要在这里了。”
“…唔…”
赵显又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这才想起了自己昨晚宿醉在了知府衙门。
草特么的,谁说古代酒度数低喝不醉人的……
赵显昨晚就是信了那些小说里的话,把江南黄酒一杯一杯喝下了肚子,最后不仅灌醉了自己,还把萧府尊也给灌的不轻。
“咯咯…不过七哥你喝酒真厉害呢,我听说你跟我爹两个人,喝掉了整整一坛黄酒呢……”
萧铃儿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显然很是开心。
“几点了……?”
赵显看了看天色,下意识的问道。
“什么几点了?”
萧铃儿有些迷糊。
“哦……什么时辰了?”
“巳时正了。”
“……”
十点多了啊。
赵显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惊觉自己……
没穿衣服……
“啊!”
萧铃儿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叫道:“流氓!”
赵显反应极快,瞬间钻回被窝里去,一时之间竟然老脸通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房间里陷入了久久的寂静,最后还是赵显最先发声。
“……那个玲儿妹妹,你要不要先出去一下?”
“啊……对。”
萧铃儿连忙放下捂着眼睛的手,一溜烟的跑出了赵显的房间。
“……呼。”
赵显松了口气,找出了整齐摆放在床前的衣物,慢慢穿戴整齐,但是心里却有些旖旎。
昨晚上是谁给我脱的衣服呢?
……
想了想,多半是萧家的侍女……
也有可能是府上的仆人。
突然,赵显想到了萧家的家仆阿福,不由得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简单洗漱了一番,赵显走到萧家后院,询问了一番萧家的丫鬟,得知萧安民一早已经去府衙上班去了,赵显跟萧夫人告了别,从后门出了府衙,朝着自己的显庆街走去。
刚走出府衙后门,就听到了萧铃儿的清脆声音。
“七哥,有空多来玩呀!”
我日,这丫头怎么跟青楼姑娘抢台词呢……
赵显擦了擦汗,头也不回的对着萧铃儿摆了摆手。
回到了肃王府之后,跟众人解释了一番自己为何夜宿不归,赵显这才走到了马家母女所在的院子,推开院门,赵灵儿正蹲在院子里熬药,一旁的陈希夷一边配药,一边跟赵灵儿解释药性。
“当归,熟地黄,白芍,川芎都可以补气血,要配合着一些养肺的川贝熬进去,但是小姑娘身子虚浮,因此只能用少量……”
赵灵儿从小跟着陈希夷一起下山治病,自然懂得不少,她插嘴道:“何首乌阿胶也能补气血,怎么不用?”
陈希夷没好气的白了白眼,“为师都说了她虚不受补,你这两味药材一下下去,她就不是补血,而是吐血了!”
赵灵儿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
赵显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赵灵儿身边,学着赵灵儿的模样,往药罐下面添炭火。
赵灵儿没好气的推了推赵显,“七哥你别捣乱,这药要文火煎,你把火弄大了!”
赵显悻悻的收回了双手,开口问道:“希夷先生,那丫头醒了吗?”
“醒是醒了,不过虚弱的厉害,就连开口喝药都做不到。”
“昨天夜里醒的,第一剂药还是她母亲用口渡进去的。”
“唔……”
赵显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莫名的味道。
他对着陈希夷拱了拱手,“这边先就麻烦希夷先生了,下午我跟舍妹要出一趟门,到时候我让阿绣过来帮您煎药。”
陈希夷抬眼瞅了一眼赵显,沉声道:“你要去那个先登村?”
“……您怎么知道?”
陈希夷哼哧哼哧说道,“你爹赵长恭十几年前带着手下的肃王卫,打完西楚打大齐,名震天下,老道怎么会不知道……”
“肃王卫里最精锐的一营便是先登营啊。”
说到这里,陈希夷咧嘴一笑。
“说来,老道可是大齐人士,你赵七现在要是去重组先登营,你信不信老道现在一针扎死你啊?”
太华山位于古秦地,如今正是北齐的领土。
“别闹了。”
赵显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挥了挥手。
“我哪里敢去重组什么先登营啊,只怕我还没准备干,临安城里就有人来把我杀了。”
“再说,我哪有钱干这事?”
“那你去做什么?”
赵显沉默了片刻,微微叹了口气。
“希夷先生,你是方外之人,可能已经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