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世民之言,李建成总算意识到,李渊所做之事,实乃是保李家前程之策也。
若是父亲让天子觉着可有可无。难免会顺应大多数之心意,将父亲拿下,将李家拿下。
天子可是连同胞兄弟亦杀之人,更何况是表亲?
猛又目光一凛,瞅着李世民:
“我身为李家之长子,未来李家之继承人,李世民却为何处处在父亲面前卖弄聪明,出风头,还当着父亲之面折辱于我。
难不成他是想,待父亲百年之后,他李代桃僵,接父亲之爵位?成李家之当家人。
难不成,真如四弟所言?
李世民,我与你本是骨肉兄弟,我自认,从未有任何地方凉薄于你,可是你竟然这般对我”
知子莫若父,李世民看不出李建成此际正发狠,酝酿仇恨,可是李渊看得出来。
轻哼了几声,开口道,“世民啊,日后与兄长说话,休要太过刻薄。还不快快向建成致歉。”
李世民微愣,随即反应过来。转向李建成,连连拱手道:
“大哥,愚弟方才情绪过激,言语之中,若有冲撞之处,还望大哥海涵。”
李建成也被李渊从沉思中惊醒,见李世民正向自个儿赔礼致歉,条件反射说出,“哪里,哪里,为兄岂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贤弟过滤了。”
一阵脚步之后,三人还未及抬头。一连串言语便如鞭炮般噼里啪啦的响起。
“父亲,二哥一贯是眼高于顶,目无尊卑,眼里根本就没有大哥和您。更甭说我等呢?”
李渊撸了把胡须,狠狠瞪了元吉一眼。
知晓这个小儿子与二子世民不睦。一贯喜好搬弄是非,诋毁兄长。
正要教训几句,息事宁人。以免兄弟矛盾加剧。
李世民却抢先开了口,“四弟,你说的莫不是上次之事,你之行为,简直是我李家之耻辱。还有脸有皮在父亲面前诋毁于我。”
李渊最怕的便是小儿子惹出事端,赶忙垂下手,捏起拳,急问,“何事?”
李元吉垂下了头,心中怕的厉害,可是此际亦没有办法耳。
李建成看着李元吉,眼里满是关切。
虽然这个兄弟,对别人一贯不甚友善,他亦是有所目睹。
但是对其一直是敬重有加,他亦是看在眼里。
李建成对李元吉自然是爱护之,
为了李元吉,李建成也违背了不少品行,替李元吉遮羞。
李世民将上次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李渊一听,勃然大怒了起来。
指着李元吉大骂,“庶子,长孙家与我李家乃是故交,长孙贤弟与我更是亲如兄弟,你竟然调戏其掌上明珠,辱我李家之门楣。
这等畜物留你又有何用?来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几个威武的府兵涌入,但是并没有上前羁押李元吉。
李渊虽然一贯令行禁止,对任何人均无例外,但是这人毕竟是李渊之子。
李元吉赶忙跪下,惶恐道:
“父亲,二哥从未视我为骨肉兄弟,而是如夺妻杀父般之仇敌也,
他之言,您岂能信之?且听我细细说来。
“你说,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定斩不饶。”
我见那长孙氏之柔生得还算可人,生怕起明珠蒙尘,嫁予一牛马之夫。
便起了怜悯之心,想将其收入闺房之中,做一侍寝之小妾。我真”
李渊拔出宝剑,爆喝:“庶子,这等疯话,你也说得出口,今日我定要申大义,灭了你这等畜物。”
李元吉见李渊动真格的了,站起身来躲在了李建成身后,大叫:
“大哥救我,大哥救我。李世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建成赶忙摊手拦住,“父亲万万不可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不能杀四弟啊。”
李世民亦是急切的朝李元吉看了一眼,倒不是当心李渊真的把李元吉杀了。
在李世民心中,李元吉早该死了。
前年,李元吉在太原府记事吴案家中饮宴,酒过三巡,猛瞅见一妙龄女子。
色性大发,尾随之,将其奸污。
事后才知晓,这是吴案之二女,吴兴。
李元吉也知道,这一次犯了大事,赶忙跑到窦氏那去,道出原委。
窦氏将李元吉骂了一通,便带着李元吉去找李渊说情去了。
李建成和李秀宁无不是向李渊求情,还说了些同死之类的话。
李渊拗不过,杀心暗下,正要出言饶恕元吉。
这时李世民走了进来,说了句著名的话,“王莽杀子,可得天下,若肆意纵容,必招祸殃。”
自那一刻起,李元吉恨不能食李世民之肉,喝其之血。
李渊杀心又起,窦氏等人,好一番劝慰,李渊才将李元吉打上几十大板,关了半个月了事。
李世民只是想探究父亲之心意,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杀李元吉。
历史之上,李渊对李世民的能力是认可的。
否则,不会把诸多的大事,交交付于他。
深知李世民有能力,可为何又没有把太子之位传于他呢?
想来应是当心,待自个儿死后,李世民不会善待他那些孩儿吧。
甭看李渊现在只有这几个孩儿,均等于五指之数,当了皇帝之后,可是还生了三十几个的。
李世民终失望的摇了摇头。
两个进来的府兵也较为尴尬,他们不知道是该拦住李渊,还是替李渊抓住李元吉。
想来想去,竟然在原地两股战战,发起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