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归鞘。
县令奢华宅院很安静,仆人丫鬟躲在远处战战兢兢,白雨拿起几块精致糕点塞嘴里,觉得味道不错,找了块锦布把所有糕点包起来打包带走。
发现几块地砖松动且有异味,弯腰扒开,找到小木箱子。
打开,里面的小金条晃蛇眼。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唉,做买卖没前途,当官才是一本万利。”
收起金子,回到桌前拿起一封书信,边看边往外走,出去之前推倒烛台点燃屏风,看完书信,白雨笑笑,甩手,写满字迹的信纸飘向火海燃烧灰烬飘散。
黑烟滚滚烈火熊熊,权贵居住区一片混乱,火越来越大,附近宅院的仆人嚷嚷救火,区区几桶水浇上去起不到任何作用。
“官府贵族抢孩子,这世道没救了……”
拎着人头回到摊位给女娃看了眼,用力远远扔掉。
收起货物戴上草帽,奇葩组合再次启程上路,背后,姐妹俩呜呜大哭,报仇雪恨没能给姐妹二人带来任何开心,有的只是生活被打破的辛酸,大仇得报,算是有些许安慰,白雨能做的不多。
铜钱不会还回去,这是契约。
惠贤和小石头也戴上草帽防晒,小石头好心给眼镜蛇编了个草帽戴上。
…………
魔门还在与各地权贵合作偷抢孩子。
某处魔门窝点,白雨持刀杀了所有人,老惠贤和小石头带着十几个孩子在山林里艰难赶路,身后是被某蛇妖屠杀焚烧的魔窟,对于做好事的艰辛危险白雨和惠贤师徒没有怨言。
老惠贤是因为他觉得应该这么做,与其坐在精美黄金庙宇诵读经文还不如身体力行,至少心中无愧。
他不明白蛇妖为什么要救人,明明是蛇。
很奇怪的一条蛇妖,为了一枚铜钱会去杀人放火,为了人族孩子会与那些可怕的魔修拼个你死我活,不懂。
将孩子带回村镇等人来接时,惠贤问出多日疑问。
“白施主,你为何救孩子。”
闻言,白雨迷惑了一下。
“以前,我师父说我是妖兽,凶残习性较重对修行不好,让我多做善事保持道心不灭,我照做了,可是越来越迷茫……”
“辛苦救人,其实是我为了让自己保留记忆,记得自己曾经的经历……”
“三百多年了,我不停让自己记得,记住那些快要模糊的记忆,我怕骨子深处的兽性磨灭仅存不多的人性。”
惠贤第一次真正认识白蛇妖。
“善哉。”
又是一阵沉默,白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是太圣母,可是如果不去做事让自己记得曾经,任由本性恣意妄为的话,那个蛇妖还会是自己么?
很少有人能感受三百多年寿命是个什么感觉,如今是不是太木然,未来以何种心态去苟活。
越想越迷茫……
想的蛇脑仁疼,干脆不想了。
翻出盐坨坨抱怀里舔舐,沙沙响立刻驱散烦恼增加了幸福度。
做好事不赚钱,被抢了孩子的都是些贫穷百姓拿不出钱财感谢,忙碌一两天只混了几口稀粥咸菜,对于小贩来说亏损严重。
当然,没钱赚的是惠贤和小石头,某蛇杀人放火抢了很多财物,其中滋补气血的药草全被吃了,没炼丹,像耕牛吃草似的给吞掉,颇有蛇嚼牡丹之韵味。
附近地界黑市因为某蛇的勤劳而兴隆,各种各样丹药法宝涌入市场。
散修们都知晓最近出了一个魔修杀手,传闻那是一位得道高僧,为维护世间和平稳定与邪魔做斗争,邪魔损失惨重,许多魔门弟子多年积蓄成了黑市畅销货物。
百姓们并不知晓暗地里发生了多少与他们有关的争斗厮杀,所有大事对普通人来说只是饭后谈资,例如传闻朝廷某某大官因贪墨北地粮饷被满门抄斩,某位将军将军不懂军事导致官兵大败,又或者街头张屠夫卖肉缺斤少两,酒楼掌柜家婆娘与小二通奸,隔壁吴老二家的女儿未婚生子。
大人物们也不会去关注市井小民生活,在他们眼里平民就是一堆数字。
处于同一片天空却又不在同一个世界。
普通人是一个世界,修行人又是另一个世界,但是修行界也分为数个世界,例如那些擎天大能,他们做什么没几个人知晓。
纯阳宫四位绝世强者,西方教高僧,以及各宗门大佬们不断搜寻什么。
某个夜晚。
众多大能感受到黑夜中的动荡,叹口气,不再搜寻,化作遁光返回各自山门。
竹海村落,书生夜观星象。
“拦不住了……”
魔门隐秘收集童男童女,通过不知何种渠道送到不知何处,诸多大能搜寻数日不得其踪,魔门所图甚大,他们可不会善心爆发养活这数千孩童,擎天大能们都知晓魔门欲用孩童血祭作邪法,苦于找不到地点无法阻拦。
某地,漆黑夜幕被火焰照亮,巨大刻画神秘诡异符文的祭坛,数不清的孩童被血祭……
山野竹林。
小石头和老惠贤睡在树下,眼镜蛇忙碌吞食山鸡。
白雨睡在树上,稳稳当当躺在枝叶间休息,双腿柔若无骨缠住树干,住店要花钱,对于买卖快要黄铺的奇葩组合来说太奢侈,只得夜宿荒山。
树下,小石头不知梦见了什么好吃的吧唧吧唧嘴,也许梦见腊肉,也有可能是梦见盐巴。
惠贤说梦话,嘟囔着不让人推门,推门容易砸到人,说有一位骑马大汉被庙门砸死险些赔钱,还说早些赚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