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战鼓隆隆硝烟遮云。w
古都内,青石长街不复繁华,兵部衙门附近一栋酒楼被包场,楼阁奢华,画栋飞云碧阑干,轩窗翠帘幕高悬,楼下兵卒拦阻用餐者,整栋酒楼仅有一桌酒席。
兵卒不是用于保护楼阁顶层用餐客人,而是保护某些喜好仗势惹祸的权贵。
楼上宴请妖皇,防止有人不知情惹怒凶残妖兽……
五层雕梁楼阁顶视野开阔,能看见远处高大巍峨皇城,那金黄色彩在雨中格外鲜艳,亦是无数青瓦灰砖中唯一一抹色彩,却是空的,九五至尊携带儿女妃子南逃,将这一座千年古都扔给一个被人打破鼻子的老头。
琵琶古琴奏乐,伶人目瞪口呆看着小二满头大汗上楼下楼。
妖兽胃口大,刚上桌精致佳肴转眼空盘。
某白塞满嘴美食变成包子脸,眯眯眼,作幸福状。
有那么一瞬间,折尚书考虑是不是可以用美味食物收买此妖,饕餮巨兽般吃光了酒楼食材,现在已是从临近酒楼调拨厨子饭菜……
“真香~”
白雨发自肺腑感叹。
反正也有人报销不用自己掏钱,用力吃,吃到吃不下为止,这点饭钱对炎朝来说算得甚。
“……”
折尚书揉了揉肿胀脸颊,压下谈正事念头,决定待凶兽吃饱喝足再详谈。
吃空三栋酒楼食材之后,某贪吃蛟抹去嘴角油腻放下盘子,心满意足拿鱼刺剔牙,令折尚书太阳穴直跳,习惯了女子三从四德不抛头露面规规矩矩,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姑娘如此不顾形象,即便青楼以色娱人妓女也知晓羞涩委婉,真是妖性深重。
吃的多了往后倚靠舒服些。
老者组织语言开口。
“阁下,北地数州郡大乱,荒原部族入关作乱然暂无援兵调拨,妖军强盛,可否分兵救援以便早日安定后方布防长城。”
白雨不急着回答,抓起葡萄扔高张嘴接住。
老头自动忽略这等离经叛道之行为,毕竟不能用人族俗礼约束妖兽。
用葡萄清香口气,慢悠悠回话。
“你与我是盟友可以知晓些事情,其实,这围城腐尸不是我的目标,腐尸虽强但入关不多,你们挺起脊梁骨也能活下去,当然,若是站不直怨不得我。”
“哦?请问目标是何人?”
折尚书忽略挺起脊梁骨一说,有些事他也没办法。
有些模糊的双眼紧盯对面一身白衣纤瘦妖皇,想要从细微表情看出所言真假,混迹朝堂半辈子弄清真话假话的本事还是有的。
白雨看向窗外,画檐滴雨如丝如帘幕……
“魔。”
“魔?它们还在?”
原本因脸颊伤势有些犯困的折尚书猛地惊醒,关于魔的话题在中原俗世更像是禁忌,心狠手辣残忍无情,吃人,炼人,动辄灭绝生灵制造死地,史上数次灭魔都没能彻底将其灭杀,因为总有魔头避开锋芒活下来等待时机搅风搅雨。
“一直在周围潜伏伺机爆发狠狠咬一口,若是分兵各地,恐怕魔物会趁机给妖军造成伤亡。”
“如此……一切由阁下做主。”
关于魔的相关事宜折尚书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将难题交给白蛟。
那是高层次需要头疼的问题,他折某只需守住都城让百万人活下来即可,各做各的事,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
“嗯,我可是想找那魔头讲讲道理来着。”
漫不经心敷衍折尚书,目光始终留在窗外迷蒙细雨中。
灭魔是一件有功德大好事,许久不曾扶小朋友过马路的某白想要趁机得些功德,之前灭杀那个魔头就有好处,既然有好处就要上,谁敢拦路弄死谁。
即使没有好处也要动手除魔,世人喜欢将妖魔混为一谈实属不智,妖是妖,魔是魔,完全不同。
某蛟妖与魔之间有深仇大恨,忘不掉那种。
数百年对魔的围攻清剿不断将其削弱,此次尸海危机是魔最后机会。
抓住机会能重新壮大一飞冲天,抓不住的话就此灭绝再无出头之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折尚书独自坐在顶楼对雨饮酒。
妖皇走了,说是准备杀死魔头铲除最后障碍,又说中原落后,要改革,不能让人打上门屠了城才想要改革,乱七八糟说了许多,折尚书心底对妖皇所言有恐惧。
“大逆不道啊……”
叹息化作杯中酒入喉,略有苦涩。
白雨回到妖军大营。
掀开帐篷门帘换上轻佻表情嘴里叼鱼刺没个正形,大帐很洁净,一个温婉身影坐在帐篷里遥望窗外雨云发呆……
……
或许是白蛟行至,都城周边一直阴雨绵绵,驱散暑意带来清凉。
藏于阴影中的魔头对中原人恨意难平,仅仅只是用一份古老废纸配以文字便坑得众魔损失惨重,顶尖战力折损于南荒,中原人借刀杀人捡了个大便宜。
甚至连至强魔器亦被打碎,损失惨重。
南荒遗迹之事结束做过详细调查,知晓出手最狠的那个是蛟妖皇,纯阳清虚于蓉三弟子,九黎圣兽,龙女庙正主。
魔,脾性凶残暴戾,奉行强者生存,极少去认真考虑种种琐事。
如今却变了,变得需要算计需要借势甚至考虑偷袭,是的,魔头想趁机杀死白蛟解决这个最大变数。
某处荒山,披头散发狰狞魔头妖王看向远处妖军所在。
“蛟妖皇,呵,吃了蛟龙血肉我将变得更强,这里可不是南荒。”
似在自言自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