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身边倒着两只已经死去的狼,在他的身上有划痕,我们得出结论,他在昏迷之前,和狼搏斗过。”
主治医生说着话,递给我们两杯水,从他的目光中我们能看出来,他对于白青峰能杀死两只狼,而且还是徒手这件事,充满了兴奋。
“他晕倒在那里,有个在上大学的女孩子得救了,那个女孩子家境很富裕,送他到了这里,并且嘱托我们全力救治。”主治医师说完后,把记录病情的那份诊断书递给我们看。
而在那诊断书上,主要记录的也只是白青峰的一些身体检查,简单来说明,他们检测的结果是:白青峰很正常,身上除了那些跟狼搏斗过的划痕之外,他的身体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的人,他现在却失忆了,而且变得神情呆滞,初步推断是失神症。
听到主治医生这么说,我在边上思考着,没有搭话。
白夜则是很焦急,他问医生道:“我叔叔,他多久能康复?”
“这个……”
主治医生沉默了下,然后对白夜说:“我们不能保证他一定能够康复,病人的身体没有明显的问题,我们推断,可能是心理方面出现了问题,可……我们根本找不到令他深受刺激的源头,换句话说,我们只有找到令他受刺激的源头,才有可能对症下药,治好他。”
说到这儿,主治医生又补充道:“之前来了相关调查部门的人,他们按照之前对病人的记录,用那两句话刺激他,他就会服从于那两句话,所以,我们正在从这两句话下手,但是……请你们心里要有所准备,因为即便如此,他康复的希望也并不大。”
主治医师的话让白夜有些受打击,一条红蛇对他来说都那样重要,白夜的亲人极少,但每一个人,都对他至关重要,他都不会放弃。
在他们继续进行这个话题的途中,我按照冰的电话,很不情愿的又打了个电话过去:“那两句话,为什么会对他起作用?”
“八年前,他在那个地下黑拳场的时候,老板叫他去打拳,他不去就会遭遇重罚,而我们抓到的那群人交代说,他每年会有一两次从笼子里出来的机会,可以去外面自由活动,所以,那两句话对他的刺激很深,即便在他失神后,也能刺激到他。”
我这才明白过来,事情原来是这样。
那两句话之所以会让白青峰服从,正是利用了白青峰过去在地下拳场打拳时候的深刻印象,因为那份刺激,所以他才会有所反应。
那么,除此之外的其他刺激,对他是否还有用呢?
从主治医师那边出来,我跟白夜讲,想亲自跟白青峰独处一室,试试看能不能刺激到他。
但主治医师却并不同意:“这样的病人往往内在更加暴躁,你们试探不出来什么是浪费时间,如果他真的深深地受到刺激,可能会干出很多出格的事,我们疗养院是不许家属做这种事情的,以前出过类似的案例,病人甚至连家人都捅伤,这样的后果我们不承担。”
我跟白夜好说歹说都不成,得了,那就算了吧。
这一中午我们也没见到被白夜叔叔救过的那个大学女生,倒是下午时候疗养院的一个高干子弟病房搬走了,院方立即将白青峰移到那床单独病房,给了最高级的条件跟待遇。
白夜还想找机会刺激刺激白青峰,看能不能有点作用,但他要跟医生说的时候被我给拦住了。
我想了个主意,跟医生说想单独探视一段时间,给病人喂点东西吃,医生倒是同意了。
而在一进入单独病房,关上门之后,我就跟白夜坐在呆滞的白青峰面前,开始想方设法刺激起他来。
白夜一开始说了很多禹王宗祖地的东西,甚至是人名,然后,白青峰全部没有反应,我们竟然一点儿头绪都找不到。
可就在这时候,我跟他提到“幽灵船”、“沔江龙须鲤鱼”的时候,白青峰的目光忽然在那一刹那间,有了神采。
但这双眸子突然变得冰冷,他猛地一下就朝我扑来,举起边上的水果刀,直朝我喉咙位置插来。
我的个妈呀!
幸亏白夜先我一步将白青峰的刀子夺下,他们两个到不愧是亲叔侄,两人上来打了一分多钟,还在继续。
这关键时刻,我大叫一声:“白青峰。”
“到。”
“自有活动去吧。”
白夜的叔叔,才又停下来,坐在病床上,眼神再度恢复了呆滞。
这一幕给我的印象很奇怪,仿佛他在禹王宗那几十年间的生活都不重要似的,毕竟我们可是不止一次提到了禹王祖地,但他根本没有反应。
却反而是沔江水患的那一次,白夜的叔叔刺激更深。他在地下拳场的时候学会了服从,一叫到他名字,他就会服从。
然而现在,一说起龙须鲤鱼,他竟然会变得冰冷骇然,上来就要致人于死地。
“你继续说。”白夜示意我。
“幽灵船在沔江上漂浮,底下的那条龙须鲤鱼收割人命的事,你还记得吗?船舱里有个孩子,你的身后背着一根黑色的铁棍,你后来还救了那个孩子,沔江底下的那条龙须鲤鱼,跟你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的关系?你……把它杀了吗?”
伴随我这一阵不断的询问,白夜死死地把他叔叔摁住,最开始伴随我的不断喊叫,白夜的叔叔那眸子变得凶戾异常,但都被白夜按住了。
可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