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待在斯塔克家的这段时间,跟黛茜相处得也很好,对旁人不言语,跟小小的宝宝独处,却偶尔能说些长句子,似乎活泼了些。
只是黛茜不在身边,他往往陷入比从前更漫长的发呆,眼神缥缈,渐渐地就黯淡了。
罗克西还打算把埃文带到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去。
她一开始高兴,后来发现,瓦坎达人似乎只治好了埃文的阳光灼烧症,却没能解除他身上吸血鬼似的体征,埃文张张嘴巴,尖牙还是存在。
“不过也比受尽痛苦好。”罗克西道。
托尼资助过很多慈善事业,他家里却不是慈善机构,为着黛茜养了一群小黄人,没有再养多一个孩子的义务。
罗克西知道埃文亲近黛茜,试探着问了两句,结果他自己也愿意。
“真愿意吗?”她问。
埃文看看黛茜,再看看她,不做声,只是点头。
团子有了小哥哥,更愿意去外面溜达,看见同龄的小孩子也被父母牵着在公园走,她挺胸抬头,非常自豪的样子,步子迈得也特别大。
彼得·帕克第二喜欢的地位,渐渐有了受威胁的苗头。
但似乎也威胁不了多久——过了今天,埃文就要跟着罗克西去维彻斯特的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读书了。
大人们都没有告诉黛茜。
所以晚上睡觉之前,团子还跟埃文玩得兴致勃勃,就玩他们两个都喜欢的被子迷藏游戏,一大一小两团在被子里钻来钻去,不时能听见黛茜兴奋的笑声。
等会儿怕兴奋地睡不着觉。
“怎么我看你从瓦坎达回来后的这两天,情绪一直不是很好。”罗克西问托尼。
她说的情绪不好完全出自第六感,托尼分明也有笑,然而她总觉得,他不笑的时候比笑的时候要真情实感许多。
“你还在担心什么?”罗克西张着快退休的牙在啃饼干,细嚼慢咽,皮皮地说话,“难道因为我要走了,舍不得吗,史大颗?”
托尼抿了一口酒。
他肩膀上的伤在瓦坎达被苏瑞看过,现在算是彻底痊愈,但才痊愈就喝酒,辛普森知道了恐怕要气得跳起来。
埃文不在身边。
“我想。”托尼道,“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罗克西洗耳恭听。
不想听着听着,她就变了脸色,手指一松,连饼干也掉到地上。
“是最后一次了。”埃文道。
黛茜率先钻出被子,成了游戏的输家,可游戏的快乐不减,还是一样欢得直笑,把被子呼啦掀开,看见里头坐着的哥哥,手脚并用吭哧吭哧地爬过去,趴在了他的腿上。
他的手还那么凉,她却不害怕,也不抵触。
然后听见埃文在头顶上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黛茜抬起头看他,不明白什么意思,看见他低头用额头贴过来,很配合地把脑袋凑上去。
“你真像我妹妹。”埃文道。
“很像……但是我记得很清楚。”他把黛茜紧紧抱了抱,“我的妹妹已经死了。”
他咬紧牙关,话语从唇齿间一点儿一点儿地漏出来,说得渐渐艰难,最后却笑了。
“你永远像现在这样快乐,好吗?”埃文问。
“好。”
黛茜最喜欢应好。
然后觉得脖子突然湿湿的,像有水滴了下来,弄得她不舒服,伸手去摸。
果然有水。
托尼进屋来抱黛茜去睡觉,埃文也不像前两天似的跟着,见托尼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转身也回了房间。
团子的睡眠质量向来很好。今天早早地睡觉,还做了美梦,梦见跟她的埃文哥哥一起玩。
仍旧玩钻被子游戏。
这回一掀被子,里头却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托尼沉沉睡着,突然听见女儿大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实习好累好累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