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落地之后,碧萧就变小了,化成了一道流光,依旧别在了许清荛的腰间。
当然最重要不是这个,而是许清荛却还是被澜洛提着,吊着她的肚子,这个姿势真的很不雅,要不干脆就放她下来,要不就公主抱,再不行还可以背着,怎么都比这个半提着的好啊!
可是和许清荛的各种别扭不同的是,澜洛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抱人的姿势,太过奇葩了,反而像是确定了什么,更是一副理当如此的模样,就这样一路抱着许清荛,向着四周溜达而去。
“我可以自己走……”许清荛略显无力地嘟囔着,澜洛也不负众望无视了许清荛的话。
本来就是,他肯抱着她,是看得起她,别扭什么的,当然要无视了,澜洛理所当然地想着。
“放我下来!”和之前的嘟囔不同,这一声话里,严肃之极,黑色的眼眸里银光闪动,显然这里也并不平静,而这半提着的姿势,绝对会影响她的发挥。
“不……”再没有比澜洛还没有眼色的人了,而反应还慢了好几拍,看起来精明得很,也不像是个傻的,许清荛腹诽没准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他的话音刚落,那些银树就在一阵风当中化了碎末,向着空中飘去,慢慢地凝聚出了一个银白色的面具,巨大无比,而且面具上的表情生动之极。
“你竟然还敢来!”面具里飘出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仔细听起来,更像是一男一女同时在说话。
还没等许清荛和澜洛回答什么,许清荛腰间的碧萧就“呜呜呜……”地响了起来,看来这话是对这碧萧说的,或者是对曾经的白衣男子说的。
“你要找的是它……”许清荛拿起碧萧,指着空中面具问着。若是如此的话,她答应白衣男子的事情,算是达成了。不过从银白色面具的话来看,只怕他们之间的纠葛还不少。
不过如今,一个只剩下一缕残魂,而一个成了邪神陨落了。再多的纠葛,再多的恨意,也都成了虚幻,成了执念而已,可悲可叹!
“呜呜呜……”碧萧再次响起,一层雾气迭起,那个白衣飘飘的男子从半空中浮现,脚尖盈盈落地,又一阵风起,拂开他的头发。
这是一个俊逸得不像是人间所有的男子,在看到银白面具的时候,消去了眉间的轻愁,越发俊朗。而同时他也只是走向许清荛红莲业火之前遗留在碧萧当中一缕残魂,只为了曾经的一个承诺。甘心魂飞魄散!
“谢了……”他对着许清荛点了点头,目光直接划过澜洛,看向了空中面目狰狞的面具,带着说不尽的温柔。
没有迟疑,一步一步向着空中走去,步步生莲,举手投足之间。如谦谦君子,温柔得不可思议。
“你竟然还敢来,你怎么还敢来!”银色的面具退开,厉喝了起来,可是对着温柔笑的白衣男子似乎非常地忌惮,言语之间尽是暴躁和恨意。就是许清荛也被牵起一丝的烦躁之感。
“辰儿,我来了……”白衣男子清冷的声音带着缠绵缱倦的深情,向着银色面具的脚步丝毫不变,他来了,也迟了。迟到得太久太久了……
“你来了,就补偿得了吗,早就没有用了,留在这里的只有恨而已。”银白色的面具再退,可是从声音来看,它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了,那种冷漠的恨,比暴躁的恨,更能牵动人的情绪。
“是啊,早就没有用了,辰儿就让我陪着你好吗?”白衣男子温柔不变,衣袖翻飞,缓缓伸出的手,似乎摸到了那个白色面具。
“长汀,你不要你的伏羲琴,抱着一把破箫,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下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男音消去,只剩下尖锐的女音。
“箫辰已经为我所有,你不必枉费心机!”
这是一个铿锵有力的男音,银白色的面具骤然出现在长汀身侧,张开了巨嘴,向着长汀咬去,许清荛毫不怀疑,那一口若是长汀不抵抗,真的会把他吞去大半。
黑色的火焰蔓延而去,银白色面具似乎受到了威吓,吓了一跳,避让了开去,转而看向了被吊着的许清荛,可是立马又转回了目光而去。
它被吓一跳不过是因为许清荛实在是太弱小了,如此蝼蚁居然也敢向它发招,当真是不可思议。
“火苗不错,”澜洛第一次没有对许清荛流露出嫌弃,不过火苗这一说,不是鄙视是什么,丝毫不比银色面具差到哪里。
“辰儿……”长汀轻轻呢喃着,瞬间拉回了银白面具的注意力,而他此时也已经走到了面具的身侧,飞蛾扑火一般,张开了双臂,轻而又轻地抱住了面具。
这一个怀抱是他欠她的,欠了太久了,欠得他即使只有一缕清魂,依旧是痛彻心扉……
许清荛还想做什么,却被澜洛按住了手,便也没有再做什么了,这个长汀本就是一缕残魂了,如今还能如此,只不过是他平生的执念在支撑而已,多说无益,多做也无益的。
面具在碰到长汀的时候,碎裂了开,长汀抱住的是一个蓝衣女子,而这个星球上剩余的银树,全部开始抽枝发芽,满树的蓝色花朵,在清风当中,四散飞扬,美不胜收。
似乎这些银树数万年不成开花,就是为了等待这个时候,等待这个约定的到来。
蓝衣的的箫辰睁开了眼睛,清浅一笑,“你来了……”
“我来了……”长汀笑得更加地温柔了,揽住箫辰的身子,款款地落了下来,两两对视,缠绵之极,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