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冲眸光一亮,兴奋地抓住其肩膀:“快带我去!”
“呃,好吧,师兄稍等。”那人回身对着领自己入门的逍遥门师兄示意过后,便转身道:“好了,这位师兄,我们走吧。”
两人绕过游廊,来到院落后方,拐至一处阴凉地方,偏头便见一名青衫青年倚靠着一棵古杨柳,两臂微撑,轻闭着的眼眸轻柔睁开,平静地落在他们身上。
“师兄……”
“多谢了,这位师弟,人我找到了……”
“哦,师兄客气了。呃……师兄,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要紧吧?”
“嗬嗬嗬,师弟多虑了,不要紧,真的不要紧……”
何冲目光如炬地盯住那青年,咬牙切齿。
“噢噢,好的。师兄,既然你要找的人已经寻到,那师弟便先告辞了。”
那人识趣地离开,留下何冲与玄甄对视。
看着气色闲定的玄甄,何冲磨了磨牙,碎道:“嗬嗬嗬,师弟,多日不见,师兄甚是想念呐!”
“唔……”玄甄面露疑问,后背离开杨柳古树,问道:“听师兄的语气,是愚下有什么不知趣的地方得罪了师兄吗?”
“……”
呵呵,你当然不知道哪里得罪我了,这十几日哥们找你找得头皮都大了!
何冲面色诡谲地笑笑,道:“没、没有。师弟,早些时候的通报,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玄甄秀眉微蹙,问:“师兄所言,是今日的入宗之礼么?”
“嗯。按照规定,我得负责带你到逍遥峰进行登记。玄甄师弟,待今日典礼过了,往后我俩便是真正的同门了。”
“欸,原来师兄心中的同门门槛是这般低廉啊?”
何冲撇撇嘴,回道:“你小子少侃我,我还要问你,为何这几日皆未抛头露面?”
要知道,之所以弟子的入宗典礼比之弟子入逍遥门要晚些日子,便是让同住一处的新弟子有一段磨合期,相互熟识,有一份先知的感情基础。
而据他所知,玄甄似乎是从始至终将自己封闭在居所内,不同外界交流。比起同一大院落中已隐隐形成的一个个小团体,玄甄却仍是独自一人,这让后者以后的宗门生活如何自处?
“哈!”玄甄看了一眼何冲,旋即眼帘一低,道:“愚下只是想着即将进入另一番世界,需得提升实力以自保,是以终日闭关于宿内,倒是让师兄忧虑了。”
何冲眉头一蹙,又想到记忆中的那道白发身影,哑然一笑。
看来,他能在如此年纪便有这般修为,也全非天赋一点便可达成的。
“那么,玄甄师弟,现在总可随师兄走了吧?”
“呀?师兄多礼,请。”
……
巳时。
[逍遥门·太白山山巅]
逍遥门山门处,随意站着数十列队伍,他们衣着各异,皆是逍遥门弟子从沧州南部诸城招收的俗世子弟。
其中,尤为瞩目的,是前后仅有两人的队伍。无他,正是何冲与玄甄二人。
感受着旁人的奇异目光,何冲面色诡异,浑身的不自在。
再观玄甄,气色闲定,两眸微闭,恍若神游。
距离入宗典礼尚有点点时间,这时,有一队人径直走向何冲二人。
视线中出现来人,何冲眉目一紧,轻声道:“玄甄师弟,寻麻烦的来了,我们先退避吧?”
“愚下听师兄的。”
玄甄睁眼,随着何冲离开原地。
就在两人急欲脱离此地之时,行来的那一队人中为首的逍遥门弟子,已是撇嘴讥笑道:“何冲,入宗仪式尚未开始,你便这么急着离开,是要上哪去啊?”
“不必理会他们。”
何冲回头沉声说了一句,旋即同玄甄转移到了诸多队列的边缘。
而那欲要寻何冲麻烦的逍遥门弟子,哼笑一声,目光冷冽地看着前者的背影,回过头对身后的十名俗世子弟道:“之后的的入宗武试,你等伺机挑衅跟在他身后的家伙。若有机会,便替我好好整治一番。”
“是,师兄。”
而另一边,待何冲两人站定,后者苦笑道:“师弟,你会不会认为师兄我过于怯懦?”
“师兄多虑了。比起麻烦,愚下还是觉得清静些好。”
“呵,我倒是忘了你是一个多避世的人。”
“哈,随师兄如何想吧。”
……
午时。
眼见预定的时辰已至,不多时,太白山山巅平阔之地的西方响起飒飒风声。
只待觉察力敏锐的弟子抬眼望去,就瞧见有七道璀璨的光球飘逸而来,三番眨眼间落至众人不远处的平地上,掀起层层迷雾。
很快地,硝烟弥散,裹藏于弥烟之中的七道身影逐渐显露出了真面目。
顿时,众多队列为首的逍遥门弟子瞳目一紧,小动作的转移队列,将原本略显混乱的观摩不动声色地打理一番,便同四周外围前来旁观的其他逍遥门弟子齐齐躬身抱拳道:“恭迎门主、峰主!”
站在七人中间的蓝发男子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看着面前这足有六百之多的青年俊彦阵仗,开口道:“尔等,可已有觉悟成为我逍遥门人?”
听到逍遥门师兄口中的门主亦或是峰主说出这句话,顿时,一些来到逍遥门的俗世子弟面露振奋之色,正待呼喊回应前者已示自己的决心之际,蓝发男子已是淡笑着摆了摆手,继续道:“不用急着回答,待日后你们是否还会留于这太白群山之中还犹未可知矣。”
闻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