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怎么这么多血?”孙先军惊声大叫。
话说地震那会儿她正割稻子,地面震动时连带着她人也跟着晃动,镰刀一下子割到小腿上了,顿时血流如注。这会儿一地血,她嘴唇毫无血色,想必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怎么了?人怎么了?”孙先林扶着孙奶奶牵着默默过来,听到惊叫声,连忙问。
“淑碧她昏过去了。”
孙先军瘸了腿,无法搬动他晕过去的老婆子,还是孙泠泠背着她一同进了村。
村口,遇到其他在地里割稻谷的村民,一个个基本也带了点小擦伤,运气不好点的也像她背上的淑碧大婆一样,割破手臂、腿什么的。
大家神色紧张、脸色愁苦的跑进村子里,大声喊着自家家人的名字,安好的,也赶紧回了一声,那种久久没有回应的,十有八九都出了事。
孙泠泠和自家爷奶分开走,默默也不情不愿的被孙先林拉着,小家伙想跟孙泠泠一道儿。
“爷爷,你们等会儿回了家先别进屋,在门口空地上站一会儿观察观察,谨防余震。等我把淑碧大婆送回家然后回来了再说。”
孙先林知道自家孙女有主意,而且还拥有一个神秘的地方,连连点头,表示听他的。
孙先军的家也是这次不幸倒塌的人户之一。房屋主体倒了还剩楼下左侧连着厨房的框架还在,后面猪圈奇迹般的也还在。红砖碎散了一地。孙泠泠把淑碧大婆放在她家院子里一棵石榴树下。
孙先军一看到塌得不成样子的房子,瞬间崩溃,他孙子还在屋里睡觉啊!顿时红着眼睛大声喊:“小伟!你在哪里?小伟?”边喊边用手去挖碎石红砖。
原本还昏迷的淑碧大婆上眼皮一阵抖动,倏地,眼睛一下瞪开:“小伟!”
“我的小伟在哪里?呜呜——小伟!”她踉跄耷拉着小腿,也跟着爬到碎石堆前扒拉废墟。边挖边喊“小伟”。
“奶奶,我在这里。哇——”身后,一个满脸脏污的小孩跑过来,惊魂未定的抱着淑碧大婆大哭,“奶奶,我好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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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地在摇,呜呜嗝——村里的黄角树都断了……”
淑碧大婆抱着小伟哭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狠狠拍了他屁股几下,抹一把眼泪:“叫你平日里睡懒觉,你睡啊,睡了一下子都把你埋了。”
见他们家的人没事,孙泠泠悄悄离开他们家。回家的路上,又看到几个半大孩子回去找自家爷奶或者爸妈,仔细一听,原来地震来那会儿,几个娃子一起约着去坡上间蝉壳去了,这才躲过一劫。
家里有老人的就没那么幸运了,从垮得一塌糊涂的房屋来看,里面的人多半凶多吉少。有的甚至已经找到了尸体,抱着人正在嚎啕大哭。
帮着几个人把卡在废墟里又看得到的人搬出来,孙泠泠快步回到家。
远远的,就看见她家青色水泥三层小楼依旧傲然屹立。院子里几棵果树轻微受到影响,李子树断了两根,柚子树矮小,看不出异样。
她奶奶和默默听话的坐在院子外一块青石头上,警长乖乖窝在默默怀里,耳朵竖着,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旁边来福和旺财还没完全安静下来,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
“爷爷去哪里了?”
“去你大爷爷家看看去了。”孙奶奶心有余悸的回答,看着安然无恙的孙女,浑浊的眼珠子淌下一串泪花儿。
“泠泠啊,幸好你回来了。要是在城里头哪里还跑得掉哟。唉……”
城里?
此刻城里的景象堪比人间噩梦。
本来她想坐高铁的,40多分钟就可以到她们那个小县城,可是因为默默没有身份身份证明,倒是拿不出证据,肯定会被误认为人贩子。
“默默,好点没?”渐渐清醒的默默趴在孙泠泠肩头,有气无力的望着周围拥挤的人群。看来昨晚中暑的后遗症还没消完。
“我很好,妈妈不担心。”短短几天相处,孙泠泠就发现默默是一个非常体贴的孩子,当然也有他这个年龄段的小调皮,他与警长私下的磕盼她都一一揽在眼里。
穿过车站长长通道,转弯沿着台阶走了几百米,就来到大巴车停车场,也是上车的通道口。每个通道口上方都立着一块小牌匾,上面印着“寿山”“竹石”“通元”“三江”等字眼。
孙泠泠选了“三江”字眼的通道钻进去,通道口有一道小铁门拦着,检票员满头大汗坐那儿,正后方对着空调出口,大风力吹着还是止不住汗流浃背。
她轻抬眼皮,“去三江?孩子半票。”天气实在太热,热得她话都懒得说。
“三江,这是两张票。”孙泠泠把票递过去,左手抱人,右手拖着一口行李箱,背上还,装得鼓鼓囊囊的,里面都是冻成硬坨的空间喝水和吃的。
车上此刻已经坐了大半人,空调嗡嗡嗡吹着,车子还是热得像火炉。
“师傅,麻烦把空调开大点啊,实在太热了。”
“你以为我不想开大点?那也要开得大才行啊!”这该死的鬼天气比盛夏还炎热,昨晚孩子半夜热得中暑,这会儿还在医院呢,他忍着一股气上班已经够敬业的。
“要是气温还上升个几度,我们连车都不敢开了。”
“是得当心点,看新闻上说,市里已经有好几辆小轿车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