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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谭阳顿时来了兴趣, 至于罗虎,表情一直晦暗不明, 另外两个军装同志也一副乐得听其中故事的样子。
“当时泠泠不愿意用红砖起房子,说是要是碰到个天灾, 那豆腐渣一样的砖块经不起震动,所以硬是请来给城里盖高楼大厦的工人花了半个多月功夫砌起来的, 地底下全是钢筋水泥浇灌而成,地基更是向下延伸七八米。”
“房子砌好了,这还不算,她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打井队, 在院子里给她爷奶老两口打了一口十多米的地下水井,就让我二弟他们喝井水, 不让喝自来水, 说是白矾多。”
谭阳不知道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单看这一些列动作,就好像很久以前预料到现在的天灾一样。可是想想,这怎么可能?即使女人所谓的五感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提前那么久预感到今天的事吧?
“这房子起了多久啊?”
“三年了。所以啊, 老二老两口享了泠泠的老来福啊, 可惜我那命不好的侄子没享到。”
前头孙先林根本没注意到他大哥和人聊起他家的八卦,现在他一门心思暗暗祈祷泠泠赶快出来。
进院子的时候, 屋檐下的来福和旺财本来趴在石阶上眯睡, 陡然见到这么多人进来, 立刻警惕地站起身来,浑身弓成了虾子状,盯着一行人低声呜鸣。
“来福、旺财,一边去!”
狗主人吼了两句,来福和旺财乖乖地躲到一边去,可那眼珠子一直眨也不眨地盯着队伍中那几个格外陌生的气味。
孙奶奶在堂屋中间坐着个小板凳劈柴火,见有人进来,站起身:“涛子们回来了?村长、大哥。”
“诶,弟妹。”孙先树指着谭阳、罗虎几人对她说,“这是送涛子们回来的军官,家里房子塌得不成样子了,所以带来家里歇息歇息。”
“要得,你们坐,”孙奶奶慢吞吞的从堂屋靠后的八仙桌旁移过来几根长板凳,请几人坐下。孙涛几个大男人哪好让一个老人服侍伺候他们,赶紧上前自主搬出来长条高凳。
坐下来一人面前倒了一碗糖水,孙先树四周张望,没看到孙泠泠和默默的身影,问道:“泠泠去哪里了?又出去捡柴火了?”
孙奶奶一顿,和老伴对视了一眼,淡定自若的说道:“哪里?孩子早上起来太早,现在正在楼上休息呢,要不我上去喊她?”
“别别,孩子累就让她休息。这几日咱们两家的事情都是她一手操劳,孝顺得很,现在涛子他们回来了,让他们去砍柴火。”孙先树连忙拒绝道。
话说罗虎直到进门,视线一直若有若无四处打量,首先看屋子里的摆设,都是简单的农村常见的物件、大八仙木桌,长条凳,一张竹制躺椅,还有一地的柚子枝丫、枯草,最常见不过的农家。
倒是墙角的小黄鸭引起他的注意力,他假装干咳清清嗓子,“老人家,你家有几口人?”
“啊?”孙先林一愣,显然被军官同志突如其来的问话问蒙了。
孙先树不知道是孙子儿子回来了还是其他原因,神采奕奕,精神十足:“以前我二弟家三个人,不过有一个朋友的孩子暂时住他们家里。”
正在这时候,楼梯传来噔噔噔的声音,一重一浅,罗虎想应该就是那个叫孙泠泠的和朋友家的小孩两人的脚步声。
或者说应该是曹家小少爷。
“是泠泠醒了吗?你涛子哥他们回来了,赶紧下来看看。”孙先林大声对着楼梯方向喊。
楼梯上的脚步声突然停滞了。
罗虎坐在板凳上,屁股上像是长了钉子,恨不得直奔楼梯口看清楚人。
当孙泠泠牵着默默从楼梯口转过来时,一屋子人全都看了过去。
女子拥有蜜色肤色,半长发卷在头顶,露出巴掌大的鹅蛋脸,眼睛非常亮,占了眼眶三分之二,使得眼睛更加明亮有神。不惊艳,但也不难看。
她手里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整整齐齐的小短发软软的盖在额前,露出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眸子像装满星空中的星星,笑得一汪星子波光粼粼的。
忽然,小孩想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从孙泠泠手中挣开,抱着警长就想往回跑。
罗虎三步并作两步,惊喜大喊:“小少爷!”
然后默默像是没听见,噔噔噔往楼上冲,罗虎擦过孙泠泠追上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屋内的人都懵了。
孙泠泠回身过来,下意识反手一拽,拉住了罗虎的腰带:“你做什么?”
“孙小姐,我做什么我想你应该最清楚!”罗虎别有意味的瞟了一眼孙泠泠,从腰上丢开孙泠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