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然十分猥琐地趴在门边听墙角,可是极不按套路出牌地,门陡然被拉开了,赵令然堪堪稳住身形,出来两三个官服年轻人,均低着头不瞧人,他们同赵令然匆匆回礼,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都是心中装着梦想的有志青年哪。
“还不快进来。”屋内一道如珠滚玉盘的声音,含着薄怒传来。
赵令然摸索着,可能比薄怒略略厚一些,在厚一些,再厚上一些些。
比起盛怒,那是克制些了。
这家伙心想完了,顾大人这无名怒火果然是朝着自己的,不晓得错在哪里,就不能精准地为自己开脱。
顾大人端坐于书桌后,因那气极,脸色有些潮红,配合着起伏的喉结,竟显出了些异样的诱惑来。
当然这些东西赵令然是感觉不到的。
她只是在想着,这脸红,是在那些大人们就在的时候,脸就已经红起来了,然后慢慢变成现在这么红的呢?还是他们走了以后,因着自己,陡然之间如吹皮球一般红起来的呢?
顾月承的脸色愈发精彩起来,黑里透红,红里透黑,如天地里辛苦耕作的黑汉子,在正午阳光的时候,朝着太阳咧嘴一笑那般销魂。
顾月承陡然站起身来,向着赵令然侵袭而来,一下子就来到了脑子里正上演搞笑剧的赵令然面前,身影牢牢笼罩着她纤细的声音。
顾月承身上独特的竹子清香和男性荷尔蒙的味道一下子占领了赵令然全部的感官。那么近的距离,赵令然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顾月承微微蠕动的红色唇瓣。
靠得那么近,顾月承温热的呼吸裹挟着他身上独特的书香,洒在赵令然的耳朵边和细嫩的脖颈里。
赵令然不适地转头,本能地向圈椅后缩去。
可顾月承估计觉得靠得还不够近,没办法进行心与心的交流,滚烫的大手忽然将赵令然如泼洒牛奶的玉臂握在手中。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赵令然黑黢黢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解。
干什么你……
干什么……
什么……
顾月承的声音如飘在天上的清风,透着不真实,“师妹,一个多月没见,没什么想告诉师兄的吗?”
顾月承的上身前屈,清俊脸庞面带笑容,手里牢牢控制着赵令然的手臂,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正在狩猎的野兽。
那怎么的……强悍如她,现在变成别人爪子下的猎物了吗?
“没有,师兄,我发誓,你不在的时候我可安分了。”赵令然原本清润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烈日下龟裂的田地。
赵令然都不明白自己凭什么在顾月承面前表现得这么怂。就凭她现在吃他家的,喝他家的,用他家的吗?她什么时候心理素质那么差了!
顾月承一手把着赵令然的手,一手支着椅子的把手,越发将赵令然困在自己和圈儿椅之间,似笑非笑,勾起的嘴角简直吓掉赵令然的头皮,“师妹?你知道我小时候,先生是怎么惩罚说谎的弟子吗?”
“我不想知道,我没有一点好奇心。”赵令然欲哭无泪。
顾月承突然远离,赵令然只觉得房间里的空气又能呼吸。
脑子又活络起来了。
“不知道!”
顾月承阴测测地看了她一眼,这家伙顿时又缩回圈儿椅里去了。
“干什么干什么你……”
“打手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