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致墨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偷看便是偷看,这么躲躲闪闪的未免太没气势,低咳了一声挠挠脑袋尴尬道:“我是想事情出了神……”
苏玉捂嘴笑道:“那不知萧三公子在想何事如此出神?”
萧致墨如实回答道:“我方才初进校场时,还觉得这里甚是新鲜,可观摩一阵之后,便觉得将士操练不管在哪个军营都大同小异,没想到苏二小姐倒看得兴致盎然,所以不由多看了二小姐几眼……”
苏玉了然:“各个军营训兵本就用的是同一套路,萧三公子会觉得相似倒也情有可原。若是苏家真有什么训兵的秘笈,萧三公子觉得我大哥还能放你进来不成?”
萧三对着苏玉的目光,坦然道:“这倒也是,若是我在苏家校场学到什么独特的法子,也必定会回去告之大哥二哥的。”
苏玉似笑非笑:“萧三公子倒是真不客气。”
“反之亦然,要是萧山军营有,我也不会藏私的。”萧致墨急忙道,“在我眼中不管苏家军还是萧山军,甚至是睢阳王手下的睢阳军,说白了都是王之师,本就不该分什么派别。”
“哦?”苏玉惊讶了一瞬,原本只觉得这一想法甚是单纯,但随即想到秦砚几日前来这里的目的,却发自内心的笑了,“萧三公子说的确实在理,若是宁朝兵权不分出那三个派别,很多事情也便容易了许多。”
萧致墨听到苏玉赞同,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只可惜说与做从来都是两回事,大哥倒是常说我想法过于天真。”
“萧三公子是性情中人,若人人都能如公子这般,该少了多少勾心斗角,又有多少人可以摘掉脸上那层面具,卸掉那层伪装。”苏玉叹息。
“这有何难?”萧致墨一只手搭在苏玉肩上,清澈的目光正对上苏玉一双潋滟的眸子,爽朗道,“苏二小姐你可看好了。”
说着,抬起右手在脸上佯做了一个摘面具的手势,原本滑稽的动作在他做来却是异常的洒脱:“看到了么?摘掉面具其实也就这一下而已,端看你为什么而活了。”
苏玉被萧致墨的话震的一怔,只觉得那句“为什么而活”颇有深意,口中喃喃道:“所以说有些人带着面具,是为了钱与权而活,而有些人摘掉面具,却是为了自己而活。”话至此处,苏玉笑了笑,“萧三公子怕是那后者罢?”
萧致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其实也并不是要只为自己而活啊。”萧致墨摸了摸鼻子,脸却可疑的红了,“我……有些人也会为了喜欢的人坦率地活,否则两人在一起猜来猜去的,那该有多累呀?”
苏玉心头思绪翻涌,抿了抿唇张口正要说话,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本打算转过身去看来者何人,却发现萧致墨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肩上。
萧致墨也及时醒悟,匆匆忙忙收回了手,两人一同转身面对来人,感觉面上都有些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