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跨过警示条,翻了翻沙发上的抱枕及被单,发现枕头和被单上面都有一股潮湿的味道。
接着,他又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纱布,放到鼻子前闻了闻。
凌月不服气地来到他身后,嫌弃地问:“你是狗吗?”
徐承没理会她,回头去问那名协警,“事发当天是不是下了很大的雨?”
对方点了点头,“确实是,那两天都有下雨。就是因为雨水太大,血液都被冲淡了,我们至今仍无法查出受伤的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查不出来?”
“我们没有白依依的血液样本,只知道她是o型血。”
徐承陷入了沉思之中。
凌月则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将压在玻璃桌上的杂志都翻了个遍,翻着翻着,夹在其中的一份协议书掉下来了,她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那张薄薄的纸,并拿在手中仔细浏览了一番。
当她看到“离婚协议书”这几个字的时候,气得面容都扭曲了,“我就说嘛!宁少庭果然是个渣男!你看,他连离婚协议书都已经准备好了!原来白依依说的都是真的,她没骗我!你口中那位深情的总裁,只付了她一百五十万的赡养费,和一套一百平米左右的中产房!”
徐承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离婚协议书,再三确认过那上面的笔迹之后,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怎么样?这下你承认是个渣男了吧?别再拿他被威胁这件事当做他伤害白依依的借口了!你认为以他的能力,真的没办法摆脱掉杨南音那个女人吗?”
“我去找他要个说法!”
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开。
凌月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等等!我们来这儿是为了找白依依失踪的线索,而不是找宁少庭出-轨劈腿的证据,你想问的话,可以今晚再问,前提是你能见到他本人。”
徐承想了想,最终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不应该这么冲动。”
“他有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出国?”
“等杨南音研究的项目结束之后,他们就会一起出国。”
“果然还是因为杨南音……”凌月秀眉微蹙,“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徐承不认同地摇了摇头,“你别忘了,他之前为了救白依依而替她挡了一枪。”
“所以我才觉得这样的男人更可怕,明明可以为了白依依连命都不要,但在面对旧情-人的时候,还是会心软,既深情,又多情,令两个女人同时对他死心塌地,都没办法离开他。换做是我,我肯定恨死这个男人了,不爱的话,为什么给她希望,为什么不对她薄情一点呢?”
“我也不知道总裁是怎么想的……”
…………
一开始,白依依说晕船是骗人的,她只是想让周行和林彦对她产生同情,然后放了她。但在海上航行了两天三夜之后,她真的晕船了。
别说吃东西了,她连躺在床上也会产生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身上还会不停地冒冷汗。
林彦给她开了几片晕海宁和灭吐灵,结果都不怎么管用,白依依甚至在喝粥垫腹的时候把新鲜的小米粥都吐了出来,弄脏了林彦的白大褂。
林彦有些嫌弃地后退了几步,然后将手里的碗放到了床头柜上,抽出纸巾擦了擦白依依吐出来的污秽物。
白依依吐了个干净之后,重新躺回了柔软的大床上。
她非但没有一丝愧疚感,还很理所当然地冲林彦伸手要纸,“我嘴巴脏了,给我一张纸巾。”
林彦将刚擦了白大褂的纸巾扔到她身上,冷声道:“我没有伺候你的义务!”
“但你是医生,我现在是病人,照顾病人难道不是医生的职责吗?你竟然对我这么粗鲁,我要把你对我所做的事都告诉明峥!”
“你骂人的时候倒是挺有力气的!”
“我……”白依依皱了皱眉,将胸口涌起的那股恶心感强行压了下去,张着嘴巴虚弱地说:“我现在觉得嘴巴好苦,能不能给我两片维生素?”
林彦脱下了那身白大褂,不耐烦道:“要求真多!你在这儿躺一会儿,我让周行过来照顾你。”
说完,他把那件白大褂随手挂在了床头柜旁边的挂衣架上,随后转身走出了白依依的房间。
白依依痛苦地闭了闭眼,接着又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试图驱走胸口那股呕吐感。
只听“砰”一声,门被关上了,房间恢复了安静,四周只听得到海浪翻卷的声音。
她难受地假寐了片刻,但最终还是敌不过晕船带来的痛苦,又重新睁开了眼睛。鬼使神差地,她翻了个身,一眼便看见了那件垂挂在挂衣架上的白大褂。
衣服空荡荡的,口袋里面却鼓起了一团。
白依依心中一动,脑中闪过了一个危险的念头。
根据口袋鼓起的形状,她猜测里面放的应该是手机和钥匙。钥匙就算了,她拿到了也没用,但手机却可以拿来联系其他人……
即便那家伙的手机上锁了,她也可以拨打紧急电话……
这么想着,白依依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回头看了眼紧闭着的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挂衣架前,从那件白大褂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台只有巴掌大小的手机。
因为怕被发现,心中充满了紧张感,那种感觉甚至盖过了她晕船的症状,她现在既不头晕也不恶心,只觉得心跳飞快,握着手机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打开手机之后,她发现手机果然上锁了,于是点下了“紧急呼叫”那一栏,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