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恐怖悬疑>星辰晓>“玖儿”

为什么,就和别人不一样呢。安玖小时候最常思考的问题。

最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萧何然和白姨总说,天下单亲的家庭多了去了没什么稀罕,况且白诺卿也是没有父亲,相互看看,两个人家里都一样的嘛。

后来渐渐懂事,也算是一点点接受,没那么看不得别的孩子有父亲宠爱的样子,“我的爸爸”的作文也总能靠着自己从电视剧里看到的以及作文书的范例写的很好,安玖自己从不提及,被问到了倒也不避讳。

一路小心翼翼撒着谎长大,往往在打开家门之前,她都快对自己的谎言信以为真。

安稷山切好了牛排,推回安玖面前。

“谢谢。”

安玖主动说话,安稷山却没回答。

块切的很小,对安玖来说基本不到一口。倒是的确适合四岁小孩子的份量。

早就没了不该有的期待,安玖也没有因为对面坐着安稷山而没了胃口——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何必想太多影响自己的胃口?

安稷山有一句没一句地找着话说,安玖能短就短地回答着。

安玖在等安稷山说“对不起”,为他四年前的舍弃,想想又是自己天真了,安稷山可能从来都没觉得需要道歉。

养她这么多年,用钱衡量的话安玖怕不是要还很多年。安玖的吃穿用度都来自他,他自然从不欠她什么。

安玖照着安稷山的速度来吃,当安稷山吃掉最后一口米饭时,安玖放下刀叉,用纸巾擦了擦嘴。

“我送你回学校吧。”

“不用了,我搭地铁就可以。”

安玖拒绝的果断,安稷山没有坚持。

这就是他们父女的相处,安玖轻轻挑了嘴角,嘲讽的苦笑。

“玖儿。”

很重的儿化音,安玖看向安稷山。

安稷山很少这么喊她,小时候每次见他,都希望他这么叫自己,甚至听到一次都可以让她笑着入睡。

可她早已经变了,一句称呼而已,怎么可能

“注意安全。”

安玖点点头,转下楼梯的一霎那,眼泪就落下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她甚至无法总结自己现在的情感。

她只觉得很难受,心脏传来窒息的压迫感。

没有什么可哭的,安玖你不许再哭了。咬咬嘴唇,希望使自己清醒一下。

果然是只老狐狸。

安玖渐渐冷静下来,深呼吸一下,收了眼泪推开门。

阳光啊,还是太刺眼了。

安玖不是很想回学校,也不想回家,用随身带着的小镜子看了看眼妆,看着还算正常,索性去商业街逛逛。

之前一家老旧的商场重新装修,整个翻新之后添了个空中花园,安玖花了十块钱进去。

养着些不属于这个季节和地区的花,一片造型奇特的喷泉,一条复杂的玻璃栈道。

安玖找了地方坐着,看一场一场地喷泉自顾自地表演着。从始至终只有安玖一个观众。

不是周末,也不是下班时间,商场里的人都少得可怜,更何况是需要花钱进的空中花园。

安玖开了小声的外放,这里只有她自己,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好久没把手机从静音模式解脱出来了。

安玖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下午呆。

想去回忆,又有点害怕回忆,断断续续地片段闪过去,安玖粗粗地看着,像在看别人的故事。

会难受,但她也浅浅地安慰自己“都过去了。”

伤口早已经结痂,但安玖知道,在他们流血的那一天起,就有一根线牵到了心脏,哪怕伤口好了,轻轻一碰,还是会扯的心脏生疼。

四年之前的事情是她离心脏最近的伤口。狰狞的疤痕附近又有许多新划上去的细碎血痕。这辈子大概都好不了了吧。

她真的累了。对疼痛也开始麻木,是了,她不是不疼,是麻木了。

反正,安稷山从未考虑过他这个女儿的感受,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她永远要为他的利益而活。

新消息弹进来,安玖拿起来。

“在学校吗?我们一起去吃冰吧。”

是她的阳光啊。

“你是不是也在图书馆啊。”

安玖笑笑。

“好啊。”

“我马上回去。”

立刻起身往外走,鞋跟响声清脆。

“在外面?”

“嗯,在西安路。”

“坐地铁回来吗?”

“嗯。”

“那你就在锦辉下吧,在地铁站等我。”

“好。”

“吃完一起回去上选修哈哈。”

“我想翘课。”

“那我陪你。”

黎澄手机放在桌子。

“你要走了?”旁边的舍友侧过身小声地问。之前明明说好的学到晚课之前。

“嗯。”边走边背,晃了晃手机,舍友了然,目送头也不回的黎澄离开。

这小子,有异性没人性啊。

地铁站在整个大学城的南面,而图书馆又在d大的北面,原本通的公交车因为修路也改了线,那就只能走过去了扔在了办公室,大踏步着往外走。

安玖撑着细细的鞋跟,两步并一步跑出去,在出租车上补妆的时候看见自己抑制不住的笑容。

世界留给她的美好屈指可数,她要抓住一切。

安玖依约站在地铁站口,五月的天气还是有点热,还好有从地下吹来空调风。对着玻璃的倒影一次次确认自己一切ok。

“来得好快啊。”

安玖耳边突然响起黎澄的声音,近在咫尺的,痒酥酥的,安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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